“这个玉坠!”萧楠翊用手按住自己的头,嘴里念叨着。
“我在哪里见过……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萧楠翊有些神经质地原地打着转,轻轻敲打脑子。
何玉清和熊隐互相对视了一眼,熊隐也站了起来,因萧楠翊的这句话生出一丝紧张,嘴里有些干涩:“萧楠翊,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何玉清的目光一直盯着萧楠翊,不由得也握紧了拳。
萧楠翊闭着眼睛,不停地深呼吸,随即,她缓缓睁开了眼:“方雨……”
熊隐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萧楠翊用手点着空气,因着激动嗓音也变大了起来,她极其肯定地说道:“是方雨!我曾经……我曾经看到过方雨带着一模一样的玉坠!只是……”
萧楠翊又快速拿起了照片,仔细看着那不规则的裂痕:“只是方雨戴的是另一边……怎么会……他戴的是另一边,那还有一边是谁在戴?是谁……”
一屋子三个人全身瞬间都起了鸡皮疙瘩,何玉清眼神明显亮了几个度:“楠翊,你不要太激动,慢慢想……”
萧楠翊紧接着又翻开了倒数第三页的犯罪嫌疑人特征,她喘着气,看着何玉清与熊隐:“何局,现在我申请,将穆正死亡的案件,与冯欣和周春福两个案子,并案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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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直在审讯室里从凌晨待到早上八点多,茶水添了一杯接一杯,直到萧楠翊眼睛红得跟个兔子一样,何玉清跟熊隐两人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毕竟脑袋才恢复记忆,加上又淋了雨,索性给她批了假回去休养一段时间,三人走出审讯室,就听见一组的几个警员聊起闲话。
“你们知道吗,清湖公司这几天可惹了大麻烦!”
“听说清湖董事长都被关进拘留所了……”
“欸欸,我还听我在清湖工作的朋友说,他们总经理也失踪了,清湖不会真的涉.毒吧……”
“萧氏不是正要收购清湖吗,出了这档子事,我怕够聊斋的……”
熊隐见萧楠翊呆呆地愣在原地,连忙走上前厉声喝斥:“谁让你们上班的时候聊这些闲话!手里是没案子了吗!代军的行踪有人查吗!”
何玉清也是脸色铁青,看着一组的几个警员:“你们几个这么闲是吧,简直无组织无纪律!段鸿康怎么管的你们!”
办公区一下子鸦雀无声,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萧楠翊转过身拉住何玉清的胳膊:“何局……这,这是怎么回事?清湖出什么事了?陆颜怎么会进拘留所?她怎么会在拘留所!”
萧楠翊快哭了出来,熊隐忿忿地看着几个始作俑者,嘴里‘啧’了一声。
何玉清叉着腰,视线放置别处:“我知道你跟那丫头是好姐妹,可是楠翊,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参与,再说我们上次让代军给跑了,现在还有一些小媒体在拿你之前的事做文章,你还是回去好好养病最重要。”
萧楠翊摇着头:“不行!我要去见陆颜……我要见她!”
她无助地哭了起来:“何局,陆颜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她一定是被冤枉的……”
熊隐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萧楠翊的肩:“萧楠翊,你冷静点,陆颜现在没有事,只是正在接受例行讯问。”
萧楠翊转过头看着熊隐:“熊组长,我知道你曾经对我有偏见,你不喜欢我,我做事是不计后果,是我鲁莽,是我给大家添了麻烦……可我现在求你,你让我去看看她吧……拜托你们了……”
萧楠翊哭得撕心裂肺,熊隐不由得紧皱眉头,望向何玉清,见何玉清挥了下手,她点了点头,随后对萧楠翊说道:“好,你别哭了,我带你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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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城北郊拘留所
冰冷尖锐的铁丝网犹如狰狞的獠牙镶在围墙之上,强烈的禁.锢感将外界的一切生机与自由隔绝在外,阴森的寒意扑面而来,高耸的壁石如同沉默的巨人,警告着每一个妄图冲破束缚的灵魂。
熊隐将车停好,萧楠翊便解开安全带迫不及待地下了车,熊隐见她如此心急,便快速锁好车门,在门卫处登记完毕后与她从侧门进入。
院子里的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好似一张张绝望的嘴,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少有绿植点缀,显得单调而荒凉,角落里,几株野草在风中瑟瑟发抖,为之荒芜而哀叹,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气息,混合着陈旧的味道掺杂其中。
整个空间异常安静,安静得让人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监管人员的呵斥声打破短暂的宁静,每一寸脚步声都像是孤独的回响。
萧楠翊跟在熊隐的身后,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