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看到了床头上的一把小刀,眼神发狠,用力在自己小臂上划了一刀。
静脉受伤,鲜血缓缓流出,而受伤的人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血流到手指上了!季冉芝这才撕下来一张纸按在血上。
她看着手里的小刀,低语:“为什么没割到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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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之冉发来消息。
【蛋黄酥.】:我今天有时间。
【冉.】:好。
季冉芝起身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臂——血止住了,肉里结了一层膜。
伤口不算太长,两个创可贴基本就能遮住,再加上天气冷,穿得厚,不撸袖子就不会暴露。
收抬好后季冉芝拎着书包,把电瓶车钥匙扣套在食指上,转悠着出了门。
辜绽椿的婚礼定在下午,她有很充足的时间去找晋之冉探讨诗词大赛上要写的东西。
她努力了很多次,大差不差地记下了去远昙巷的路。
一路上风吹的人很冷,季冉芝却在强迫自己忍受冷风的洗礼。
自虐嘛,她干过很多了。
洗冷水澡;用刀划自己;冬天故意穿薄生病;感冒不吃药;扇自己嘴巴子;暴饮暴食;坐在楼顶边沿故意把身体往前倾;来例假照样吃冷饮,辛辣食品,上跑道。
她一次次逼自己忍受下来,不去求助别人,逼自己受委屈不去找别人诉苦。
整六年,她被这人间常理逼的坚强,同时,也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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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季冉芝敲了三下门。
“来了。”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但看着很年轻,还化了妆。
她看见季冉芝疑惑皱眉:“你是?”
“阿姨好,我是小冉的朋友。我叫季冉芝。”季冉芝笑着问好。
张阑简单扫了她一眼,让她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来晋之冉家,显得很陌生。
“你来了。快坐。”晋之冉在客厅茶几处招呼她。
鞋尖刚转方向季冉芝就顿住了——前几天她送晋之冉回班时碰到的那个卷毛男生也在,就坐在晋之冉对面。
他正拿着根笔转着,在思考着什么,闻言眼神往这边转。
季冉芝眼里顿生敌意,但很快便敛了下去。
她几步走到沙发边,坐在晋之冉身侧。
她看了这人几眼,转头装作不认识,问晋之冉:“小冉,他是谁啊?”
“他是李庆,年级第二,他妈和我是好朋友,小时候就给他们订了娃娃亲,现在长成了,越看越配了。”
张阑接过话,介绍他的时候脸上一直在笑。
李庆都不好意思了。
季冉芝状似无意看了眼身边人的反应——眉头轻皱,很难为情。
接着张阑问起她来:“小……小季,你年级排名多少啊?”
晋之冉猛地一惊抬头——就怕她问这个,试图阻止:“妈,人家第一次来,你别我一有朋友来找我就问人家成绩……”
“896,阿姨、我偏科比较严重,文科几乎全满分,分主要全丢理科上,最近一直在补习。”季冉芝打断她,很自然地报出了自己的成绩,神色淡定。
张阑闻言立时收了脸上的笑意,转过头低喃:“还以为学习有多好呢。全校总共就才1500多个人,考800多?”
这话,妥妥地嘲讽。
季冉芝嗤笑了一下——张阑的视角看不见。
气氛实在难堪,晋之冉赶忙救场:“你的诗呢?我看看。”
季冉芝把本子递给她。
白纸黑字,很工整:
英雄魂
杀敌百万未凯旋,
血流成河似江山。
还差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