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睡得晚却起了个大早。她拍拍隐隐作痛的头,感觉自己有些鼻塞,看见被子一团乱糟糟地团在地上,她就知道自己被自己坑惨了。
她想了想,终究是没有开口找负责人拿药。
“原来我租住的那间阁楼里应该还有些药,我今天去找找算了,顺带拿几件衣服。”她跟自己说。
她刚走到酒店门口,就被那冷飕飕的凉风给刮回去了。她十分无奈地滚回楼上又加了一层,围上围巾才出门。
天色阴沉沉的。压抑的天气和难受的身体让她整个人都很烦躁。
K让出租车停在了一处离阁楼不太远的公园。
她戴上耳机,放开音乐,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很多天没有出门走走了。
她看见红枫叶和黄银杏铺满道路,看见荷池没落颓唐,看见小孩子拿着枯枝在沙地上写写画画,看见年迈的夫妻互相搀扶着过马路,看见不合时宜的漂亮裙摆,看见毛绒绒的围巾外套。
恰巧这个时候,阳光,它刺破了乌云,于是乎整个世界都亮堂了。那些悠悠着漫无目的地漂泊着的,也都镶上了金边似的,变得温暖起来。
秋天的巴黎是浪漫主义的圣地。
K忽然就心情敞亮了许多。
她走到以前的住所,碰见了房主。她们笑着互相打了招呼,临走时,她忽然叫住K,关心起她的感冒。
“谢谢。”K说。
“有事可以找我帮忙,我很高兴能够帮到你。”
“谢谢。”
K先前为了省钱,只是租住在这家的阁楼,地方不大,但是被她收拾得干净又温馨。
她烧上水,从抽屉里翻出药,看了眼保质期:“还剩三个月!我真的挺走运的!”
吃完药,她就躺在了床上。没过一会儿,Jilly打来电话,说是又有了新的工作。
K挣扎几下从床上爬起来,抄起画架下楼。
到了老地方,她看到已经有人在画了。
“我的那份呢?”K问那个什么部长。
“这这这!”Jilly不等那人开口就抽出一份报纸递给K,见她接过去还笑眯眯的觑她。
K直觉这份报纸的内容一定和那个人有关。
果不其然,一打开,Kride的照片映入眼帘。
她镇定地合上,微笑着对Jilly点头示意。
中午的时候,她没有感觉到饿。于是加班加点地画完了宣传画。
——她将画贴在了他们初次见面的那个公告栏上。
做完了这一切,她很满意地笑了笑,小心地把上一期印有Kride照片的报纸撕下来装进包里。
把工具放回家,K感觉到饿了,出门开始觅食。
不知不觉地,她又走到那家咖啡店。
当她坐在当初一模一样的那个位置上点完单后,她开始不理解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