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无空间里，冰镜将刀扔给林竹筠，然后将手伸向天空，另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她看向刚才奇怪声音传出的地方，诚恳地说道："虚无之神[空]，我是您最忠实的信徒，请用您那无尽的神力将我们带出这空间。"

冰镜保持着这个姿势一段时间，但空似乎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没有回复，只有持续不断的"咕噜咕噜"声。林竹筠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冰镜，眼里满是不解："你在干什么？"

"我在祈祷，[空]能用祂的力量将我们带出这个空间。"冰镜继续呼唤了几声，但毫无作用。她不禁怀疑："难道是我不够诚恳吗？"

突然，她们身后"咕噜咕噜"的声音越来越大。两人回头望去，发现死去的林竹筠正被黑色的粘液吞噬，粘液化作几只巨大的手，将她往下拉扯。"不要！"林竹筠想要冲过去。

"别动！"冰镜一把拉住她的手。然而，下一秒，两人的脚底也伸出几双黑色大手，缠住了她们的双腿。情急之下，林竹筠拔出长刀，狠狠砍向那些缠绕在腿上的手。大手吃痛，渐渐缩了回去，但那个死去的林竹筠已被彻底吞没。

黑色的粘液开始剧烈抖动，整个空间也随之震颤。随后，粘液迅速聚拢，形成了一个黑洞。强大的吸力几乎将两人卷入其中，幸好她们及时将刀刺入地面，死死握住刀柄，才勉强稳住身形。

"林竹筠，你与我的交易，你还记得吗？"黑洞中传来空洞的声音。

"是你吗，冰镜？"林竹筠转头看向冰镜。

"我与祂达成了契约，祂让我成为祂的代行者，这柄长刀就是祂赐予我的力量。被这把刀杀死的人，会堕入虚无空间，被[空]吞噬……但长期使用虚无之力，也会让自己逐渐堕入虚无。"冰镜的声音低沉，"在一次使用力量后，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甚至当我从口袋里摸出与父母的合照时，照片上我的身影也在模糊……如果继续使用这股力量，我终将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林竹筠，我给予你的，与你给予我的并不对等。"黑洞中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准备好承受代价了吗？"

"什么代价？"林竹筠焦急地追问。

冰镜苦笑："大概是因为我为祂奉献的力量没有达到预期的缘故……"

"林竹筠，如果你想苟且偷生，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黑洞的声音阴冷而缓慢，"看见你身旁的这个人了吗？"

"不！我不会牺牲别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安稳！"冰镜坚定地打断那个声音，"我准备好了。为了虚无的力量日渐强大，我自愿将自己的躯体奉献给您。"她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出去的吗？"林竹筠震惊地看着冰镜，声音里带着哭腔。

"从这里出去的注定只有一个人，但这也并非易事。"冰镜轻声说道，"林竹筠……或者说，另一个我，你一定要出去，替你、替千千万万个你，幸福地活下去。"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将林竹筠推开。

林竹筠栽倒后，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深海之中。等她再次醒来，眼前是一个纯白的空间，远处有一扇门。她凭着直觉朝那扇门走去，但身后突然伸出黑色的触手，无数声音在她耳边低语："留在过去吧……留在过去吧……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就要痛苦地死去？"

这些声音，正是因白泽无数次重启世界而失败死去的林竹筠们的怨念。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林竹筠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向前走。然而，那些触手并不打算放过她。

"别害怕，那些都是假的。"忽然，前方传来温柔的声音，"你只需大胆地往前走就行了。"

林竹筠抬头望去，在门的附近，她看到了冰镜，还有无数个自己。她们微笑着，为她加油："请替我们……好好活下去吧！"

林竹筠终于挣脱触手的束缚，踉跄着冲向那扇门。在奔跑的过程中，她看到了无数个自己的身影——她们都是曾经的她，也是未来的她。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门的那一刻，身后的触手再次袭来。然而，那些"自己"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触手彻底驱散。

林竹筠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门。

门外，一个穿着斗篷的神秘人背对着她，缓缓开口："欢迎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