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学篇） 一、
湖边的栏杆后人山人海地围个水泄不通，后排的人们或站在自行车上观望，或攀爬到树上用望远眼瞭望着。湖面上相对与岸边安静多了。水鸟掠过水面，惊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偶尔有鱼儿从水底悠闲的吐个水泡，将头探出水面。突然，鱼儿似乎感觉到什么一样如箭般向水底下潜。与此同时，水面鼓声大噪。十几条龙舟如真龙出水般在水面上向一个方向冲刺着。
“哦哦哦......”观景梯形台上坐着的孩子刹那间如爆发的火山，站起身来欢呼着。“坐下，坐下。”先是各自的班干部叫喊着，之后各班的老师也竭力叫着提醒。可是他们的声音如沧海中的细雨，被化为无形。最后知道无法抑制学生热情的班干部和老师相互看了看也就放纵自由了。只是管理着离开座位向湖边的少数同学。
“那人怎么能站在水面上？”“太神奇了。”“是不是传说中的轻功。”“土包子，那是民间艺人表演的踩竹杆。”“各位同学，这就是我们课本古诗中提到的弄潮儿。”老师乘机普及着知识。“太不可思议了。”
水面上，十几个人手拿着竹杆，脚踩着竹杆，在龙舟结束后就轻盈地地湖面上如散步般做个各种组合造型。
“今年市里边为端午节还真花了不少心思。”“就是，就要把我们中国的好玩意请出来才好。你看看去年，就几个老外唱歌。无聊透顶。”“别说了，快看，在竹杆上跳舞呢？”“太精彩了。”老百姓议论着欢呼着。
人世间的此处热闹，似乎比蓝天上的太阳更加热烈。可能引起了太阳的羡慕、妒忌、恨的加大热量，晒的不少人头上都冒出了油光的汗珠来。但是人们却根本没看太阳一眼，只因眼前的表演太过于吸引人。
天上出现两台小飞机，不一会儿，五个如天仙般的古装仙女打开降落伞缓缓向湖面早已搭好的莲花座上降落。人们的的热情也达到了沸点。市里直播的电视工作人员也莫名其妙的亢奋起来。端午节他们也努力工作了多少年，今年的成功让他们也很是有成就感。往昔所谓高雅的外国艺术引进了不少，却没有今年完全中国本土的让人兴奋。
忽然，有人发现一个仙女着陆规迹好像要偏离着陆点。惊呼着完美表演中的缺憾即将发生。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急”学生中的一个平头小孩脑中闪现这几个字来。
微风阵阵的湖面上，风力突然加大了，仙女成功落在水面莲花上。顿时，湖边的欢呼声，鼓掌声此起彼伏。
xx小区xx楼xx层，吴拂息背着书包刚回到家中。楼宇门铃就响了。
“吴拂息，你爸妈还没回家？”一个精干且有傲气的女人领着霍心语进入吴拂息家就问道。
“还没回家呢？阿姨。你们不是回省城去了吗？”吴拂息的问题，女人没有回答。而是自言自语地说，“端午节你们不会去外地吧？我还是让心语留下。一会儿我再给你妈打电话说吧！”说完留下趾高气扬的霍心语就离开了。
“你妈不要你了？你是不是成了留守儿童。”吴拂息等女人一离开就毫不客气的挑衅。“切”霍心语白了他一眼，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后，说，“为了让你个土包子迅速长成，姐这两天就带你好好见识一下城市女生的业余生活。学习费你就不用交了。只要天天随叫随到就行了。”
“这是谁家呀？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吴拂息很正常地又落入霍心语的语言陷阱里。“真弱智，当然这是你家。看来没我的帮助你很快就老年痴呆了。不行还是去我家吧！那环境好？”霍心语无情的打击下，吴拂息又败下阵去。
“李司棋干嘛去了？”霍心语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漫不经心地问着欲回自己房间的吴拂息。“查户口呀！再说，你管的着吗？”吴拂息轻蔑地回应。
门开了，吴拂息妈妈提着青菜回到家了。
“阿姨--”霍心语开口欲言。吴拂息妈妈边放东西边说道，“刚才在小区门口遇到你妈妈了。怎么？你姥姥病了，严重吗？”“还是老毛病，就是这回可能要多住医院几天。”霍心语回答着。吴拂息妈妈与霍心语妈妈是同学，两家住的近，因此也走的近。
“听说今天你们学校去xx湖参加xx龙舟大会了？今年办的好不好？”吴拂息妈妈亲热地跟霍心语交谈着。完全把自己的亲儿子吴拂息晒在一旁。吴拂息开口刷着存在感，“妈。明天我们去那儿呀？”“今年办的真是好。那个踩竹杆、还有仙女天降、还有......”霍心语一一列数着。“真的吗？你得跟阿姨好好说说，听说连续三天都有呢。如果好我就一定去看看。”妈妈放好东西脱下外套就到霍心语身旁坐下。霍心语从兜里掏出手机，把拍到的图片详细地述说着。
“妈，我还是不是你的亲儿子。”吴拂息靠在自己屋门口没有底气的问着。他的存在感依旧如空气一样。
“琪琪，琪琪，你在吗？”吴拂息躺在自己床上拿着平板电脑对着发暗的李司棋头像呼叫着。他知道李司棋跟她妈妈去了xx大学她爷爷家了。肯定没时间上线，可是吴拂息此时此刻太无聊了。
短信声音响了，吴拂息打开一看是同校的xx：吴拂息，端午节作业一课二十，接不接？吴拂息回道：接，一课五十。xx回道：都老客户，便宜点。三十行吗？吴拂息有气无力的再回道：五十。那边好久没有回应。如果在平时吴拂息常就同意了，今天感觉自己好像挺有精力讨价还价的。xx短信又响了：一百二，三课。我就这么多钱了。这次吴拂息没有回复，因为他竟然睡着了。xx短信：六点小区门口接货。
吴拂息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他走出自己房间。餐厅，吴拂息的爸妈和霍心语边吃饭边热烈的交谈着，话题依旧是xx湖的端午龙舟会。“儿子，你醒了。快来吃饭。”吴拂息爸爸很客套地打着招呼。之后就又对吴拂息视而不见。
吃完饭，吴拂息下楼接收了作业。回到自己屋工作起来。可是当作业做完时，吴拂息的孤独感又完全占据了充实感。平板电脑短信响了。这像一针兴奋剂让吴拂息有点振奋。
同学群里学习委员肖妮的短信：吴拂息，你明天上午有空吗？我想请你帮帮忙。吴拂息想也没想就回复：好的。什么事，可以先说下吗？肖妮那边沉默了几分钟后：保密。一个怪脸。吴拂息又问道：早上在那儿见？肖妮回复：六点半，在你家小区门口。
六点半，吴拂息都忘了问清楚为什么这么早。可是自己都已经答应了，也只能按肖妮的意见做。平日里，自己和肖妮也就在学校见面打个招呼的关系。她为什么突然要自己帮忙是为了什么，吴拂息现在的心情有想过，却没办法去深入思考。
二、
市区xx商场门口，舞台表演结束的肖妮收了自己的演出费，妆都没谢拉着无所事事的吴拂息逃一样的钻进都市的人海中。地下通道，几个初中生将吴拂息和肖妮围阻住了。
“那儿来的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抢我女朋友。知道xx中学的xx吗？”方脸壮实的初中生报个名号说。xx中学是市郊的一所初中，因处市郊，所以在本来师资弱的地域就产生了不少不良少年。
“少胡说。他才是我男朋友。”肖妮背着古琴躲在吴拂息身后争辩着。“真的，假的？你那几个死党怎么没来保护你了？她们没来就临时找个男朋友保护。早说了，你当我女朋友，在本市没人敢动你。”那小子大言不惭地说着。让从通道经过的路人轻蔑地打量了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你们快点走吧！麻烦以后别再骚扰她。”吴拂息明确地说道。“哟！挺横。混那儿的？”同党听着吴拂息话态度坚决发着问。“管他是那儿的，抢xx的马子，先揍爬下再谈判。”其它同党嚣张的叫着。初中生的叫嚣引来路人注意，有人上了通道就向旁边警察说着所见所闻。
“下面的小子，别闹事。端午节别让我加班。进去了没你们的好。”地面上传来警察的警告。刚才还嚣张的初中生明显心慌起来。方脸壮实的男生指着吴拂息，“小子，给我记住了。我是xx中学的xx。”说完，灰溜溜地带着同党走了。
吴拂息回头见肖妮汗珠把未谢的妆给弄成了大花脸。“原来你被不良少年骚扰了？”吴拂息的问让肖妮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今天xx她们都出去玩了。就我一个人有表演。所以--对不起。”“你这几天都有表演吧？”吴拂息的问在肖妮那儿得到肯定。“幸好，这几天我都没事--”
“谁说你没事的？”霍心语领着死党刘翠屏不知从那儿冒了出来。霍心语和肖妮是班里的死对头，吴拂息感觉到阵阵寒气上涌。“你可是答应我要随叫随到的。”霍心语向吴拂息说道。“我什么时候答应的？”吴拂息反问着。“人家和男朋友折腾，管你什么事?你想当第三者呀?”霍心语毫不留情的讥讽着。
“你--”肖妮生气地上前欲跟霍心语理论。吴拂息用身体挡在她面前，“你可真无聊。”说完拉着肖妮的手就走。吴拂息的另一只手被霍心语拉住了。刘翠屏十分尴尬站在那儿。
ktv，或许第一次跟死对头共处，小财主刘翠屏是尽数点着这家店里最好的东西，歌霸霍心语接连两首歌都跑调。肖妮全身都不舒服地静静地坐在那儿。全场只有吴拂息一个人自由地说笑，不顾忌的吃喝着。全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还不时把糕点，酒什么的给肖妮。肖妮拿在手中乘他不注意又放回原处。
“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来唱歌的，还是来杀猪的？”霍心语第三首歌跑调后，吴拂息无情的批评着。“你来呀！有种你来？”霍心语把话筒递给吴拂息，有意为难着着他。
吴拂息一把接过话筒，让霍心语着实有点意外。“刘翠屏大款姐，麻烦给我把《挥着翅膀的女孩》《隐形的翅膀》
歌曲找出来好吗？谢谢。”刘翠屏白了他一眼，又看了下霍心语才给他找着。
当《隐形的翅膀》的旋律开始时，吴拂息将话筒硬塞给了肖妮，肖妮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也跑了好几次调的把歌唱完了。之后慌忙把话筒还给吴拂息。当《挥着翅膀的女孩》开始时，电视屏幕上的动漫中流浪的小女孩长出两只翅膀时，吴拂息又如法炮制地把话筒塞给肖妮。这一回肖妮那银铃般的声音慢慢消溶了霍心语那不屑的神情，连刘翠屏也被歌声带入电视屏幕中的动漫世界里了。
肖妮的歌如发令枪，激起了霍心语、刘翠屏两个死对头的斗志。ktv小小包厢里三个女孩子如银铃、如夜莺、如流浪的风般的三种声音的美妙歌声此起彼伏。只把五音不全的吴拂息美的不知所以，躺在沙发上边吃边享受着。
“起来起来。我们三个卖力演唱，你到会享受。分的清主仆吗？”霍心语带着沙哑的声音向吴拂息说着。“就是，这可是我出的钱。”刘翠屏发干的嗓子也发出不满。“我们的表演结束，你的个人演唱会开始。”肖妮不怀好意的跟她们同一战线了。
“真是个饭桶。一会儿时间都吃的什么都没有了。快点出去再买点。”霍心语说着从沙发上扯起吴拂息就向门外推。“钱--给我钱--”吴拂息叫着。肖妮和刘翠屏也来帮忙推着。“谈什么钱，谈钱伤感情。”吴拂息被强行推出门外。屋里瞬间传来三个女生得意的笑声。
一首筷子兄弟《老男孩》中的：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我是不是该放弃。被吴拂息如蚊子声哼哼时。肖妮红着脸又喝了口葡萄酒问道，“你们的梦想是什么？有没有放弃？”“我的梦想就是找个爱我的人，住在我的房子里。”刘翠屏舌头有点打结地抢着说。“我的梦想就是给我爸妈买大房子住。”吴拂息顺着这个台阶下，唱歌对他来说非常折磨人。
“咿--”霍心语和肖妮两个死对头如心有灵犀般同时不怀好意的发出同一个音后，不约而同地向吴拂息和刘翠屏两人看去。吴拂息和刘翠屏也意识到两人梦想高度吻合，摧生出的猜想却是少儿不宜的。“死心语，不许笑我。”刘翠屏用打结的舌头骂着。却阻止不了霍心语和肖妮两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