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巢夏不敢迟疑,赶紧行礼。
容先生放下茶杯,抬头看见她肩膀上的雪鹰,眉头一皱。
但方巢夏刚打了胜仗回来,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清清嗓子道:
“巢夏,如今时局动荡,天下大乱,昨夜我与众长老彻夜议事,探讨我朔北如何在乱局中保全自己,并谋求最大利益。”
闻言,方巢夏抬头,眼中透露出一丝不同寻常来。
接着,容先生吩咐道:“今日你也随我一同参与议事,你身为朔北世子,早晚都要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
“更何况,没人比你更了解中州的情况,我们都想听听你的看法。”
方巢夏颔首,随着父亲一同前往议事厅。
踏进议事厅前,容先生堵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方巢夏一愣,也恭恭谨谨地停在后面。
容先生轻咳一声,指了指她肩膀上的红焰,斥责道:“你要带着这畜生见长老们?”
方巢夏一凛,赶忙抖抖肩膀,让红焰飞走。
她解释道:“红焰在肩膀上停留太久,让我忽略了它的存在,抱歉师傅。”
听到她的解释后,容先生反而更生气了,一张俊脸眉毛倒竖,古板刻薄显露出来。
“不需要解释,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解释是最无用的。”
说完后,他不看方巢夏一眼,率先推门而入。
方巢夏低头,静静领会父亲的教诲。
刚踏进殿门,就听到几个长老争得面红耳赤。
“那隅东不做人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怎么你们还那么软弱??!”
“真被人骑在头上拉屎了,才想着反击是吗?早都晚了,家都被人端了。”
另外一个长老附和,“就是就是,金矿明明是咱们朔北境内发现的,就一丁点儿挨着隅东,就全部被他们霸占了去。”
“我看哪,不真动真格削他们一顿,那隅东永远学不会做人!”
方巢夏一听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前些年她回于朔北探亲的时候,就听闻朔北东南角一处山里发现了金矿。
但是金矿毗邻隅东,隅东仗着人多势众,一早听闻消息,悄悄把金矿给霸占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关于金矿的归属权还没商议出结果。
她走进长老中间,众人瞧见,纷纷行礼,“世子殿下。”
方巢夏点头回礼。
容先生坐在长老中间,端起茶杯,撇了撇浮沫,再抬头看她,向她问道:“巢夏什么意见?”
虽然他没明说,但是方巢夏明白一定是说金矿的事。
于是方巢夏道:“我觉得不必动武。”
此话一出,身旁两个长老先急了起来。
“殿下你怎么也学着他们……”
话没说完,容先生眼睛一瞪,两个长老就不敢说话了。
方巢夏这才慢慢解释道:
“曦舞覆曦一役,在曦舞担任神将的隅东世子楚冰华并没有参与。”
“他早些年受二殿下之恩,现在因为恩情对曦舞见死不救。以他的手段,回了隅东后,要不了多久,势必会掌握大权。”
“等他掌权后,仗着我与二殿下的情谊,还有昔日同窗同僚之旧,不必大动干戈,便能将金矿拿下。”
话说完后,容先生放下茶盏,投来赞许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