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瑾瞬间感觉不是很饿了，这个面包看起来比维费学院的作战干粮还难吃，而且坚硬无比，听那个落在桌上的声音就知道很费牙口。

艾加倒是随便拿了一个开吃。

他的动作很优雅，咀嚼得很细致。冰蓝色的眼睛看起来是盯着食物的，实际上已经出神了。

霎那间，牧瑾脑海中浮现出一幕过去的光景。

赫连肆吃饭的时候也这样，慢条斯理的，而且注意力完全不在饭上，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想着想着，他的手居然已经摸上了艾加的脸。

艾加被突然贴过来的温热掌心吓得浑身一激灵：“……？”

“你本来就长这副模样吗？”

牧瑾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游走，皮肤很细腻，并没有战士久经沙场的粗糙。眼眸深邃，眼尾微微上挑，鸦黑的睫毛浓密，鼻梁高挺，唇薄色淡。没有任何易容材料改变过的痕迹。说句实话，除了都长得很帅之外，牧瑾再找不出艾加与赫连肆外貌上的其他共同点。

但是吃东西那一瞬间相似的错觉让他失了神。

艾加冰凉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蒙特沙，你是透过我想起谁了么？”

“呃，抱歉。”牧瑾抽回手，才意识到他刚才的行为有多冒犯。

“没关系，只是你刚刚看我的神情有些悲伤。”艾加继续吃着面包，“或许，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不重要。”牧瑾也拿起一个面包开始啃，“只是太久没见了，偶尔会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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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睡得还不错，艾加睡觉不常翻身，基本上没有任何动静，和空气融为一体。空气中还有他点燃的香薰蜡烛散发的味道，花香味道清新淡雅，有点熟悉但是牧瑾想不起来是什么，还挺适应的。

牧瑾穿了艾加的衣服，有点大，但刚好能露出脖子上的印迹。

两人吃过早饭后一同出门，走到公寓楼下的街边，艾加凑近牧瑾的脸颊落下一枚小心翼翼的吻。

“晚上见。”

他的演技无可挑剔，可是非得扮演到这种程度吗？

牧瑾一路上都心思旖旎。

到达恩特酒吧，卢迪已经在等他了。

“连华先生，早上好啊，看起来度过了甚是美好的一夜呢。”卢迪左边抱一个美人右边抱一个美人，说这句话时嘲讽值拉满。

牧瑾神色淡淡：“请问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很想知道卢迪为什么会出现在纽斯大陆。

“没什么事，想折磨折磨你罢了。”

卢迪动动手指，身后站着的十几个壮汉便向牧瑾逼近。

“先给我看看你的实力够不够在鼠窝待下去吧。”

牧瑾扫视着这一圈壮汉的脸，要想全部拿下难度有点大，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施展身手。只要他一使用格斗技，卢迪马上就会发现他来自维费学院。而原本的“连华”念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野鸡学院。

没必要。

壮汉们朝他挥舞拳头，牧瑾混乱出招，就像从没有打过架一样，但在他的视野里重拳被全数躲避掉，只接下那些不致命的殴打。

很快他觉得是时候了，便倒在地上。

这种时候还要倔强仰起头，百般艰难地质问一句：“你到底想怎么样？”

卢迪哈哈大笑：“给我把他的衣服裤子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