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想要的,他帮助她。
如此也让他彻底死心。
这是他当初说的,亲口告诉自己的。
然而,萧何没有告诉她,他自己那颗控制不住的心。
他压抑着说:“复始,这种死心反而让我觉得更加压抑,我却是找不到发泄口,我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那颗长久压制而不能解脱的心!”
圣始殿。
随着门关闭的声音落下。
“嘭!”
是萧何一拳砸在了桌上!
他控制不住自己,即便他觉得复始已经开始试着爱自己,但是都不足以压制他内心的惶恐不安,他不敢说出事实真相<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原本,他一直想让复始什么都不知,只以为这个孩子,是个陌生人的孩子。
他怕,他怕她知道真相后,承受不住。
因为她说过,何夜是她唯一的朋友,是她最信赖的。
他可以不被她爱,却不能失去了仅有的信赖。
她站在门边,映着烛光,盯着前面砰然暴怒地人,吼道:“所以,你就做出了这么无耻的事!”
他无法反驳,却又承受不了她的怒气。
背对着她,撑着桌子缓缓站直,一向把控一起的萧何,脸色刷白,失了血色。
同时,失了六年逼迫自己的冷硬伪装。
六年之后的今天,往事掀开,终归要有的结果。
喉咙上下翻滚,似乎是试了千遍万遍,失了血色的薄唇才缓缓轻启,“是我。”
从喉间发出,有些噪色。
离他不远的复始听见了。
“嘭!”
是她身子承受不住撞击门板的声音,身体发颤。
六年前,萧何最脆弱之时,他没有约束得住自己的心,所以,他如何约束的住自己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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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的萧何是极其脆弱的,失去亲人,父母远去,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接踵而来的便是朝堂而来的压力,稳坐相位不是一朝一夕,开始之时必然要面对各种措手不及之事,质疑与嘲讽定是不少,却还要面对莫名的追杀,若不是有他从萧家接手过来的暗卫,怕是早已死过百次。
越是坚强的人,心中都有一种极致的脆弱。
萧何心中极致的脆弱,便是复始。
他一直知道复始与曹玄逸住在破旧的悦来客栈内,那夜他又穿回白衣扮作何夜去了客栈,没有从前门进,而是先躲在一旁查看了下,因为他知道复始一直没有告诉曹玄逸自己的存在,他担心自己的冒然出现会惹复始生气。
可透过半开的窗,他看见曹玄逸拿着什么东西扔进了香炉之内,随后复始进了屋,曹玄逸又走了出去。
虽然不晓得有何事,但看的出来,屋内灯光下的女子,是幸福又带着期盼的,脸上挂着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泛起红晕,闪亮的双眸有些迷离。
这个时候,曹玄逸不在,萧何本是想进去的。
刚要动作,屋内的门开,曹玄逸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笑意,与女子的笑意一样,是幸福的。
他从背后抱住她,头搁在她的颈窝,似是说了何话,逗的复始笑开怀。
这一幕,简直如针扎般,痛的无法呼吸<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可接下来的一幕,凤眸慌乱,隐在树上的身子摇摇欲坠。
曹玄逸抱起她,她顺势依偎过去,发红的脸埋在他胸膛,两人走去的方向,隔着窗户的影子,他瞬间看出。
是床。
他死命盯着两道身影,他想着该是复始不舒服,毕竟她脸颊开始发红,可能是发烧了,所以才被抱上床的。
然,他再如何欺骗自己,再如何找各种理由,可眼睛看到的,是曹玄逸的身影也随之趴在了床。
脑袋一晃,心中那块脆弱的地方彻底塌了。
他一直知道两人同住一屋,却是知道曹玄逸睡的是地,他曾与复始提过,自己给她另开一屋,她说不用麻烦自己。
一句客气疏远的词,让他彻底闭了嘴。
但他发现两人并没有发生关系,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他都是安心的。
他没想到今晚过来,看到的是这一幕。
手中抓着的树枝咔地断裂。
这是她想要的,他这样告诉自己,所以他忍着,决定回去。
就在他刚要别开眼的一瞬,他又看见曹玄逸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似是有人找他,然后就出了门。
萧何心神一动,不再犹豫,夺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