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不知道又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轻笑了一声,“梁一诺,快过来看看。”
梁一诺慢慢走到窗前,看见寝室大爷正站在小树林,手里挥着一个捕鸟的捞网,试图抓住树上的鸟。
从三楼的高度,他们可以近距离观察那只鸟,它很漂亮,尾巴是孔雀石的蓝绿色,在阳光下如同宝石一样夺目。
在捕鸟杆的威胁下,鸟儿慢慢地从一个枝头跳到另一个枝头,动作轻盈,不紧不慢。
“看这只野鸡!”丁程指着那只鸟,“反应太迟钝了哈哈哈。”
梁一诺:“……它比野鸡漂亮多了。”
“想不到咱大爷还挺会休闲啊,”丁程津津有味地看着大爷捉鸟,“哎,你猜他能不能抓到这只笨鸟?”
“不知道,”梁一诺望着鸟,有些疑惑,“这鸟为什么不飞远一点儿呢?”
“可能是在嘲讽大爷吧。”丁程想起大爷晚上熄灯时候凶神恶煞样子,现在竟然被一只鸟弄得晕头转向,乐得更欢了。
大爷正抬头抓鸟,看见三楼一个寝室的窗台上坐了一个同学,赶紧皱着眉毛大声喊道:“哎那个同学,不能坐窗台上,快点儿下去!”
丁程看见他的长杆对准自己的窗户,心想再不下去这老头没准儿把纱窗捅漏了,就灰溜溜地跳下窗台。
他们看了一会儿,那鸟也没落在网里,仍旧骄傲地跳来跳去。
“橙子,咱们出去转一圈啊?”大鱼推开寝室门,径直走进屋子,搂住了丁程的脖子。
梁一诺不露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去哪?”丁程的目光还留在“野鸡”身上。
大鱼:“对过小区外面有条商业街,我同学说有一大堆娱乐项目。”
“能有啥好玩的,学校旁边的一个破小区!”丁程被他搂得太热,挣开他的胳膊。
大鱼被迫放弃了搂搂抱抱的姿势,双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他们说够玩仨小时的,正好咱们玩完,大家也都差不多回学校了。”
“嗯哼,”丁程同意了他的安排,又问身旁的人,“梁一诺,跟咱们一起出去玩?。”
梁一诺摇摇头,“留校的人一点半要去自习室,点名。”
丁程一脸同情:“哇,好惨。”
大鱼也跟着感慨:“惨绝人寰呐。”
梁一诺:“……”
丁程看着梁一诺和大鱼,忽然想起一件事,问:“梁一诺,你们留校的真没办法上网么?”
“没办法。”梁一诺看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么?”
“没啥问题,”丁程的目光充满同情,“要是我连续一个月不上网,我一定会疯。”
大鱼藏不住事,笑嘻嘻地看着梁一诺说:“你班同学还把我当成你了呢!”
梁一诺有些困惑看着他们。
“就是咱们班级群,”丁程解释,“就差你没进了。”
“现在进群了也不能聊天,”梁一诺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很认真想了想,“等我回家就能进群了。”
丁程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梁一诺:“期末。”
丁程:“……”
大鱼揉了揉丁程的脑袋,“那咱现在就出去吧。”
“别摸我脑袋。”丁程毫不客气地在他头上弹了一个脑瓜蹦。
“我擦!”大鱼捂着头,“你特么练过一阳指啊!”
丁程没理他,和梁一诺说了一句,“走了。”
“嗯。”梁一诺还站在窗前,看着他俩互相推搡着走出去。
少了两个人,整个寝室顿时空旷了一倍,梁一诺转头看着窗外,那只蓝色的鸟已经消失了,捉鸟的大爷失望的站在原地,身旁是空空如也的网。
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仿佛被风吹进了屋子,像病毒感染宿主一样感染了他。
久久无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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