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争结束,宿幺开始有些摸不清楚,皇帝的态度,若放在之前,那他一定是觉得皇帝站在太子一方,而如今反问他的态度。
他作为两边倒的墙头草要什么态度,也罢,官家让他乖乖等一个结果出来,他便乖乖等结果。
反正跟着官家走,总不会被治罪。
宿幺心底算盘的精明,歪头看去朴公公已经拿来一盒伤药膏。
“小侯爷请收好,这可是宫廷秘制的药膏,管用得很。”
宿幺接过药膏再次叩谢。
“前些日子,二皇子来找朕,说也想与你叙叙亲情,来请朕的旨意想将你接去皇子府住上一段时间,你怎么看。”
宿幺呆呆坐在椅子上,心底早早有了答案。
“陛下想我去我就去,不想我去我就待在东宫哪里也不去。”
他今日也是体验了一把伴君如伴虎的感受,说话的艺术也是让他拿捏了。
“那就好好待在东宫吧,听闻你在东宫每日与太子同吃同住?”
两道目光落在宿幺身上,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睁大眼睛看向官家和朴公公。
“没,没有的事,太子何等尊贵,我怎么敢和太子同吃同住,多半是谣言,谣言。”
“是吗,朕还以为你和太子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
宿幺连忙摆手,笑容讪讪:“可见谣言可畏啊。”
官家浑浊的眼底划过一丝精明的打量,只是一瞬间,又收了回去。
“行了,也不知道林子里的围猎进行的怎么样了,今年的围猎人才济济,山中虎王只有一个,长平侯你觉得谁会拔得头筹?”
宿幺心底大喘气,今天要动脑子的事情可太多了,嘴角再次挂上标准的笑容。
“太子与二皇子都非习武之人,头筹莫约是武将家的几个公子中产生。”
避开主要人物,谈及次要人物,也是保命手段的一种。
“哼,朕倒是觉得,这头筹谁都吃不下。”
“御前指挥使何在?”
官家的声音忽的高出一格,身边的朴公公紧跟其上。
“传指挥使裴堰——”
裴堰在宿幺进营帐之后,就一直守在门口,如今听了传召,一把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身上的铠甲在行动间哐当作响,佩剑上的流苏击打剑柄发出清脆的响声。
“臣裴堰,参见陛下。”
宿幺第一次听见裴堰一本正经的的声音,心中冷哼一声,装模装样。
“来的倒是快,一直在门口守着?”,皇帝又咳嗽了两声,朴公公递上茶水。
“未曾,臣是在宿小侯爷进来后,才守在外面。”
裴堰单膝跪地低着头,样子恭敬,言语实在,丝毫没有因为其中原由而不自在。
不自在的人在他旁边的位置坐着,宿幺恨不得敲开裴堰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些稻草,毫无眼力儿的家伙。
“一个两个都这样,怎么,都怕朕吃了他不成?”
宿幺闻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底盘算着要不再跪一次,反正都跪两次了。
“陛下赎罪,前些日子宿小侯爷及冠礼,臣在当日得罪了小侯爷,今日本想等他出来后好好赔罪。”
好了好了,官家的目光又落在他身上了,不得不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