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次的人生,他想,同样的痛苦。
乱世,战争,忍者。
本应在父母怀里撒痴卖乖的年纪,却提起武器走向战场,以忍者的身份为荣,然后轻描淡写地死去,或者杀掉敌人,活下来,然后继续着博上性命的战斗。
妈妈,明明已经失去一只眼睛了,为什么还要出任务?
为什么只是护送任务结果妈妈却死掉了!
千手幸摸着从身边捡起一块石头,扔下悬崖,许久听不见落地的声音。
他拍拍屁股站起身,又拍了拍衣服上粘的草屑和泥土,准备回家吃点东西。
昨天在南贺川钓的鱼还有一条半,鱼汤也还剩一点,喷个火球把鱼烤熟,再把鱼汤热了,三两口解决早饭,幸揣着胁差和几颗兵粮丸跑到南贺川练刀。
他并不想和族人解释他的刀术从何而来。
呼吸法……和姐姐一同学习刀法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好像只要一回头,姐姐就还在身后,碧绿的眼眸如水般澄净,看着他,微笑着说。
“小幸。要不要比试一下呢?”
然后不服气的他被姐姐按着打,天菜老师在一边笑眯眯地摘菜,问他们晚上想吃什么。
活着。我要活着。可我该怎么活着。
幸呼出一口气,水之呼吸一到十型,月之呼吸一到六型,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直至力竭,稍微喘口气后,就接着基础的挥刀练习。
孩童的身体还是太过脆弱,完全发挥不出呼吸法应有的威力。
苦恼地揪了揪垂在胸前的发尾,幸向着水面【斩】了一刀。
像被切开的果冻一样,水流从中分为了两半。幸攥着胁差,跑到河边,折了只草叶从边上扔到断开的那处。
草叶无声碎裂,他叹了口气,将溢出的咒力收回。
水流继续流动,幸抱着腿坐在河边,盯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鱼。
族里发下来的大多是肉类,没有多少调味品一股腥膻味,腌萝卜都吃不上两口,玄米少得可怜,这月月初发下的那一袋能有三斤?
就算和姐姐在一起的那时很穷,但至少也能吃上麦饭,加入鬼杀队后更是能吃白米饭吃到饱。
不过之后应该会多给他发一些米的,毕竟他出过任务了,以后就是家族的新生战力。
呵,任务机器应该更适合作为他们的代名词吧。
三天后要和羽衣家族开战,这倒是轮不到他,他得去护送贵族姬君,明天就要出发。
这倒是个不错的逃跑机会。幸托着脸,突然想到。
但他能去哪里,去干什么呢?去杀鬼吗?还是去祓除咒灵?
开玩笑,这里真的有这些吗?
拎着从河里抓来的鱼,幸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家里。还好他的房子离族地边缘很近,没多少人住,不然被抓到了,可不好解释他一天天早出晚归去做什么去了。
用烤鱼糊弄完晚饭,简单洗漱后就躺到被子里。
感谢战场上那个宇智波小孩的馈赠,火遁真的很有用,至少比族里教的水遁和土遁有用。
不过就算是没啥大用的水遁和土遁,也比他的术式好用多了。
三叠大的卧室有一扇小窗,打开就能看到族地旁的深林。幸在窗户边钉了一块板子,板子上放了一排四个布娃娃。
“晚安。姐姐,小焰,妈妈。”
幸呼吸均匀,仿佛睡了过去。
窗外,明月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