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也习惯了。

一开始，谢凝确实觉得很不自在，动弹一下，都像在主动迎合裴执，往裴执那边蹭。到了第二天清晨，裴执又处在苏醒的精神状态，经常会在半梦半醒中，将他弄醒。

谢凝一开始有点无法接受，这太荒唐了……时间久了，他又习惯了。

算了，反正也挺舒服。

就这样吧。

达到目的，裴执十分高兴，他将谢凝堵在洗手台前，伸手按住谢凝的肩膀，将谢凝转回来直视他。

他抬手去拿高处的吹风机，仔仔细细地帮谢凝吹着头发。

裴执突然说：“老婆。”

尽管是无声的吹风机，仍旧会发出部分声响，但不会盖过人的说话声。

谢凝：“怎么了？”

() “你好漂亮。”裴执稍微低下了点头，看向谢凝的目光中，带着浓到仿佛要溢出来的痴迷。他道，“好像洋娃娃。”

谢凝慢慢抬起睫毛：“难怪你有这种癖好。”

裴执：“什么？”

谢凝：“打扮‘洋娃娃’的癖好。”

裴执特别喜欢给他买衣服，一买就是一整套的买，还喜欢往他身上加东西，让他穿着自己买的东西出门。

就仿佛，这会让裴执拥有成就感。

裴执纠正：“在遇到你之前，我真没有这么多癖好和兴趣，但遇到你之后，我感觉很多事都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谢凝轻飘飘看了眼裴执，略微别过头，露出精致漂亮的侧颜弧线。几秒后，他才：“噢。”

裴执知道，谢凝这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带着点笑意，大掌轻轻捧起谢凝的发丝，帮谢凝吹头发。

他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谢凝怎么还是不习惯听情话。

脸皮还是那么薄。

……

裴执睡觉喜欢搂着谢凝睡。

这种搂法，是将谢凝完完整整地嵌入怀抱之中，但因为查着的原因，他多数只能从后面抱着谢凝，因为从前抱的话，老容易滑出来。

裴执喜欢从正面抱着谢凝，他喜欢看着谢凝的脸，更喜欢在半夜偶然惊醒时，望见谢凝恬静睡颜的那一刹那，这会让他产生极强的满足感。

所以他总是会偷偷将谢凝的腿提起、挂在自己的身上，这样的抱法，他就能从正面抱着谢凝睡觉了。

裴执不知道谢凝有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他自认他动作十分小心，但有几次，他总觉得谢凝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懒得搭理或是揭穿他，所以没有出声。

之后谢凝醒来，看到他们面对面地抱在一起，也没有出声询问。

这一夜，裴执中途醒了一回，他紧紧抱着谢凝，在睡梦中的情况下，胡乱地抱着谢凝乱蹭，把谢凝脸蛋与脖子上弄得都是自己的气息，才心满意足地继续进入梦乡。

睡得正熟的谢凝满脸困惑，总觉得被鬼压床了似的，不过，他睡眠质量还算不错，尤其是在刚做之后，他睡得格外沉。

因此也没有被裴执蹭醒。

第二天清晨，裴执有了点苏醒的征兆，怀中却是空落落的。

他眼睛还没睁开，手臂已习惯性探过去，寻找谢凝的身影。

可一旁都是空空的、甚至十分冰冷，裴执猛地睁开眼，身边空无一人。他起身喊：“宝贝，你醒了？”

无人回应。

裴执随便找了个浴袍套上，他在公寓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谢凝的人影，拿起手机，给谢凝发了消息、打了电话，依旧没有一点回应。

谢凝去哪儿了？

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消失了。

裴执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正打算去衣帽间换衣服，去附近超市找找谢凝时，蓦地，听到一阵熟悉的、却很轻的声响。

“裴执！”

裴执的脚步停下。

他似乎听到谢凝的声音，并听见谢凝在喊他。但他环顾四周，确定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根本没有谢凝的人影。

是他幻听了吗？

“裴执！呜……”

裴执刚打开衣柜，确定他没有幻听，这就是谢凝的声音。

谢凝在喊他的名字。

但他刚刚已经将公寓里里外外看了多次，公寓就这么大，就算玩捉迷藏也没什么地方可以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