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
他这次从胸软骨处下起了刀,沿胸中线向下贴着气管和食管边缘,锯开胸腔及脖部。
接着剥离气管和食管,将气管和食管分离到了食道和胃结合部的区域。
这一步王伟民下刀的速度很慢,因为牛是反刍生物,它的胃里是有些内部容载物的。
这些内容物的味道并不比皮燕子附近好闻多少,要是溅到身上也很麻烦。
当然了。
虽然没有沾上多少胃部的消化物,但王伟民还是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了一些没排干净的血水。
不过这种事儿对王伟民来说倒已经司空见惯了,只要不是排泄物都好说——血水的话冲个澡就能洗干净,要是排泄物的话那他老婆至少要跟他分床睡三天
做完这些。
王伟民便暂时放下刀,跟手术医生似的朝边上一伸手:
“那个谁,拿根绳子来。”
罗琏见状连忙递了根绳子过去。
王伟民看也不看的取过绳子,将食管顶部结扎牢固。
接着重新拿起刀,刀尖向外,刀刃向下,由上向下推刀割开肚皮至胸软骨处。
二十多分钟后。
牛肚、牛肝、牛心、胃肠、牛脾、腰油、下水、欢喜.
各种各样的牛器官都被王伟民精准取出,现场再一次热闹了起来:
“这牛肚一看就知道质量好dei很,烫毛肚讲究一个火候,七上八下是最巴适滴”
“我有个问题,烫毛肚的时候被用筷子夹着的地方怎么办?那儿不是烫不到吗?”
“老高,你看这牛油真亮呀也不知道能不能分到点儿。”
“估计够呛,一头牛才多少牛油,很难分配的好伐,大概会用来做肉馅吧.”
“嚯,这牛鞭可真大,都快和我的差不多了。”
“这就是你刚才要牛批的理由?”
与此同时。
一直在看着杀牛的李恒德亦是感慨的摸了摸下巴:
“老黄,这位大师傅操刀的技术很高啊,是基地职工食堂的大厨?”
黄培云点了点头,一边用手指捻了捻警戒线,一边介绍道:
“对,他叫王伟民,咱们基地食堂的大师傅——用欧美那边的话来说就是行政总厨。”
“过去这一两年咱们基地物资没那么充足,都是王师傅一直在想办法换着法子给咱们做各种好吃的,真不容易啊.”
早先提及过。
李恒德是三清项目成立后才被调到的基地,觉悟方面肯定毋庸置疑,但在基地的相关阅历上确实要欠缺一些。
说句直白的话。
他来基地的时候,基地职工们已经不需要饿肚子了。
但黄培云却不同。
做为基地的元老,他经历过基地最困难的阶段,对于王伟民的情况自然也不陌生。
当初基地最苦的时候,可以供王伟民安排的食材就两样:
硬的掉渣的窝窝头和涩的发苦的榆树叶。
当时王伟民愣是通过实践,找到了一种降低榆树叶苦感的方法:
先用盐水也就是青海湖的湖水焯一下,再用冷水拔洗几遍。
最后加上金银滩很好找的蒲公英叶进行熬煮,做出来的汤要比普通的榆树叶汤好喝上数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