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着她的胳膊的身份都没有的我,怎么敢借着受伤摸她的脸。
徐文钰看着我停留在半空的手,她俯下身用脸贴着我的手。
多巴胺有止痛作用,比世界上任何的止痛药都管用。
那一刻,我腹部的伤痛已经不重要了。
徐文钰跑出去叫医生,爷爷奶奶走进来。
奶奶抹着眼泪在我一旁指责我为什么我那么不小心被同学伤害到。
爷爷则在一旁安慰奶奶。
我环顾着病房,并没有看到父亲。
奶奶察觉出我在找父亲,对我说道:
“你父亲正在爱丁堡开会,等他忙完.....”话说到一半,奶奶不再说话。
或许奶奶也意识到,父亲在我受伤了还在忙的事实并不是一个值得的解释的事情,
徐文钰带着医生走进病房。
医生帮我检查过身体,确定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爷爷让徐文钰回家睡一觉,我昏迷的这七天她一直守在医院。
当我我看到徐文钰果断的点头,心头涌过一阵委屈与失望。
她可真是对我没有一点留恋的收拾了东西消失在了我的病房。
奶奶和爷爷一直守在病房,我闭着眼睛在心里骂了徐文钰“这个狠心的丫头”一万二千五百六十七遍。
“唐书言,你饿了吗?”
我听到徐文钰在我耳边轻轻问候。
我再次睁开眼睛,爷爷已经送奶奶回家了。
我看着一旁的保温饭盒,心里顿时明白这丫头是回去帮我准备晚餐去了。
“还算你有点良心。”我躺在床上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徐文钰正在打开保温饭盒,听到我的话,转头问道。
“没什么。”我心虚的说道。
“唐书言,你是在心里偷偷骂我了吧?”徐文钰反问道。
“没有。”我急忙否认。
徐文钰没有继续追问,她按了病床的起降按钮,让我上半身随着床立起来一点。
“我煲了汤。”徐文钰说着拿起勺子将汤喂到我嘴边。
我痴痴的看着照顾着我的徐文钰。
“我记得你们家有做饭的阿姨,你为什么这么会做饭?”我好奇的问道。
徐文钰又舀了一勺汤喂我,回答道:
“爷爷奶奶去世后,有一段时间无法相信任何人。从那以后就开始自己学着做饭。”
徐文钰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极其平静。
可是字字句句都如刀剜在我心口上。
她可是徐家的掌上明珠,她可是那个从小在我面前就飞扬跋扈的徐文钰。
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对身边人失去信任,才会自己逼着自己学着独立。
种种经历,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笔带过。
而我对她的了解永远那么肤浅。
每一次更加了解她一点,我就会更加把她嵌在我的心上深一点。
我看着她挺直的脊梁,便断定为她是没有遇到过挫折,其实她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坚强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