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白，雪纷纷扬扬，染白了整座a市。

宁夏戴着耳机坐在沙发上，听歌，看网友影评，席暖睫毛抖了两下，慢慢张开，眼前一片灰蒙蒙的，她看不大清楚。

“水……”

她张着嘴想叫人，喉头干涩疼痛，只发出轻微的沙哑声，宁夏不经意抬头，摘了耳机上前，“你醒了。”

“……”

怎么会是他？

席暖想坐起来，宁夏按呼叫器叫护士过来，护士小跑着过来，“她想坐起来，能起来么？还有，这氧罩能摘了么？这么丑，太难看了。”

“……可以的。”

护士把床摇起来，席暖度过危险期，除了身体很虚弱，其它并没有什么问题。

宁夏搬了张椅子坐过去，淡淡地说：“我们来算算帐，你要怎么感谢我？这么多天都是我在守着你。”

“你不是说，游戏结束了么。”

席暖看向窗外，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得像窗外的飞雪。

宁夏也不生气，帮她掖好被子，随口说道：“没办法，医院打电话给我，好好一美女，见死不救太可惜了。”

“今天多少号了？”

“20号了。”

“……”

席暖低下头，过去9天了，公司一定一堆的事，她回过头找手机。

宁夏按住她的手，似笑非笑，眼神泛冷，“我猜猜，是想质问卫家，还是问问公司是不是改朝换代了？”

席暖手指在被子上颤了下，低下头去，眼泪滴在他手背上。

宁夏松开手，眼中一丝讶异退去，顷身看她，“你不奇怪，你早知道卫家不干净。”

席暖别过头不看他，靠在床上，轻声说：“我20岁时成了宜正的主人，可是除了一纸文书，我一无所有，不靠着卫家，我怎么坐稳？”

宁夏抚摸她的头发，脸色缓和，一下笑起来，“你早有准备是么？”

“……”

席暖没说话，算默认了。

宁夏隐约松了口气，他还在为难要不要出手帮她一下，现在看来是不用了，正好，省得和她牵扯过多。

“宁夏，谢谢你。”

这句话，席暖说的真心实意，他帮她不多，却每次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席暖不是没心的人，这份情她不会忘记。

“就这三个字就完了？”

宁夏对着她，总是控制不住戏弄挑拨。

席暖歪着头看他，眼睛似水温润，“可是我好像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你不喜欢和我牵扯过多，爱情游戏，我们都玩不起。”

“那当我给自己下辈子积德了，对了，席晨的惩罚已经结束了，我见了他。”

席暖猛地睁大眼，伸手抓他，眼里是浓烈到胆怯的期待，宁夏嘴角撇了下，“只是关个禁闭，又不会死人，他很好，是有人故意挑拨辱骂你，才激怒了他。”

席暖捏紧手，眨了下眼，眼泪流出来，宁夏手贴着她的脸，眼珠滚到他拇指间，她现在的样子，像个瓷娃娃样，单薄，脆弱。

“小东西，你知道是谁做的是么？”

“……”

“和席晨关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姓关，是关家唯一的男孩，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见过关晶晧，两人现在是好朋友，以后有关家罩着，不会有事。”

宁夏没多说什么，席暖轻轻点头，伸手搂住他，受了委屈的小女孩需要男友细心呵护的动作。

宁夏握住她的肩，眉毛扬了下，笑骂道：“别跟我来这一套，我现在才算看清你，能反过来利用卫良这么多年，看来从前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对我，也利用的很彻底。”

席暖眼帘一掀，收紧了手不愿意放开。

“我给你调了几个人过来，暂时先用着，赶紧养几个自己的人，好了松手，我还要上班。”

席暖松开手，低着头问：“你还会回来么？”

宁夏弯下身，挑眉看她，“你亲我一下，我晚上就过来。”

“……”

席暖侧头看自己一双细长的手，嘴角微微扬起，轻声说：“我没刷牙，留到晚上吧。”

宁夏在她头上摸了一把，转身离开。

席暖手指在被子上画圈，突然抬手按在胸前，颈间空空的，她的金算盘没有了！她一下慌了，忙回头，床头插着一束粉色百合，金坠扣在百合枝条上，她抬手，指间抚过微凉柔软的花瓣，拿起吊坠，轻轻阖在掌心……

房门被敲响，一个陌生的高壮男人走进来，阳刚的脸不带喜怒，“席小姐，席颜要见您，要见吗？”

席暖愣了下，点头说：“见，你们几个人在外面？”

“一共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