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漓一晚上没怎么入睡。
前天晚上为了能休个周末加了班,本来身体是很疲乏的,只是看着沈钟曙不安的躺在身边,皱着眉头时不时嘤咛几句,甚至入睡之前还在喃喃,“不要,放开我,我会恨你的,郑漓!”
她也睡不得不太平,睡梦中好像还有那个发疯的郑漓。
郑漓半卧在沈钟曙身边,手指插入她的发间,一缕一缕的顺着丝滑的嫩粉长发。
一会儿又把手指埋入腿间,骨节感受到温热的包裹,才有在棉花上的踩实感。
郑漓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什么心情,只是明白的知道,沈钟曙爱他最好,就像那年在梧桐树阴下拦住他,问他是不是刚分手,问他难不难过,说他难过就对了,她会来拯救他。
恨他也行,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开她。
从前沈钟曙打探他的行踪,不分日夜的缠着他,不打招呼、不容拒绝、一意孤行的挤入他的学习和生活,让他时时刻刻不被她打扰着。
在他那时不知是厌烦还是无奈的目光下,她狡黠地望着他,明笑靥靥,“你这是什么表情?厌恶?恨?没关系,我希望你恨我,用你的一生追杀我。”
他皱着眉冷冰冰的问她,“你要缠我到什么时候?”
她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难缠,对他向来冷淡的语气也不甚在意,只歪着头,语气轻快,“用你的一生追杀我就好啦。”
借她之言,恨也行,一生追随他就行。
当然,这是都是小问题。
沈钟曙只是受不得一点委屈,只要万事顺着她,她不会主动想要离开的。
他对她多好,不会能有人再这么全无保留的爱她了。
她会明白的。
但是他真觉得不至于,昨晚只是很小的争执,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说出了离婚?
她为什么这么像养不熟的小蛇,像没有记忆的笨鱼。
离婚?
怎么可能。
怎么可以。
郑漓守着沈钟曙过了大半晚,在天亮前才微微阖了一会眼。
七点多点,沈钟曙的闹钟响起来,她下意识的往他怀里蹭了蹭,双手捂住耳朵躲避吵闹。
郑漓轻笑一声,伸手按掉了手机的闹钟。
沈钟曙清醒过来,立刻从他的怀里逃开,稍微动了一下,感受到了有什么往下流。
她微微红着脸颊,眉目却冷淡,冷脸的抱着衣物想要去外面的洗手间换和处理。
郑漓拉住她的手腕,“在这换。”
也知道她隐秘处的窘迫,“我帮你弄。”
沈钟曙甩开他的手,“滚开。”
奶奶看见二人前后下楼,语气担心的问:“昨晚吵架了?上楼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两人昨晚最后出现在众人眼前时,还手拉手的上楼梯。
沈钟曙拖着郑漓的胳膊,说爬不动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