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迹部先生的邀请,这让我不得不感叹两位果然是父子,想法都一样。”对不起,迹部同学,又让你背锅了。
迹部巽听到以后,笑了两声:“看来景吾在你这里失败了啊。那么,抛开这些不论,如果你现在有机会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和未来,你最想做什么?”
沙耶香的第一反应不是畅想,而是警惕,她难以分辨这句话的用意是考验还是另有目的?还是说瑛子夫人不方便出面,让迹部先生代替传达信息呢?
脑海里一时思绪万千,她不知道怎么接话能够不露出破绽和漏洞。
“啊......这个问题看起来比较为难吗?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沙耶香换上比较轻松的语气:“不是为难,只是在思考问题,如果可以有自主选择的机会,我希望可以成为农场主,养很多马,然后在草地上练习骑射。”
要说这是野心还有点勉强,但是可以当作一个梦想。沙耶香在基地学过射箭,也有基地农场经历,成为农场主,听起来也很合适。
迹部巽听到回答以后,眉毛微挑:“听起来是一个很不错的梦想,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打算吗?比如......高处的世界?”
沙耶香嘴唇微张,随即咧开一个弧度:“迹部先生,这个问题是不是问得太早了?”
榊太郎在此时说:“对职业选手来说,一切都必须尽早规划,否则就会错过职业的黄金时段。当然,其他人不需要有这么紧迫的选择。”
迹部巽微微点头,眼睛看着场上的比赛,但提问却指向沙耶香:“在桐岛小姐眼里,景吾是怎么样的?”
又是一个“走在钢丝上的问题”,而且还有不熟悉的人在场,她可没办法像聊家常一样回答,沙耶香在心里叹气,虽然是和迹部先生第一次见面,但压力一点也不小。
“迹部同学给我的感受像《日出·印象》。”
听到这句话,榊太郎飞快转过来看了她一眼,迹部巽也有点沉默:“可以说一下原因吗?”
沙耶香起身回答问题:“这个恐怕有些不方便,能否允许我下次再向迹部先生解释呢?”
迹部先生恍然大悟道:“说得也是,我打扰你太久了,请尽快回去吧。也许,我们以后会再见。到那时,请告诉我这句话的含义,作为父亲,我很好奇。”
“谢谢您的理解,那我先离开了。”随着一声轻微的关门声,沙耶香靠着墙,呼出一口气,完全没想过会在总决赛的时候见到迹部景吾的父亲,不过这次她倒觉得迹部景吾还是和瑛子夫人更像点,和迹部先生.......也有点像吧。
或许是因为长年的思维习惯,在房间里的时候,她总感觉迹部先生的问话充满了“陷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进去或者被套话了。但她更在意的是信息不对称的不安,迹部先生知道自己多少内容?他会以为自己是另有目的接近迹部景吾吗?
在房间里的两人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榊太郎这才询问迹部巽:“迹部先生,那个女孩究竟是谁?”
“榊老师也对她比较好奇吗?她......和我的妻子有些渊源。”迹部巽没有透露太多,而是将话题转移到刚才的那句话上:“《日出·印象》啊,很少见的说法。”
“用莫奈画作来比喻对迹部的印象,确实不常见,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有合理之处。”榊太郎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迹部巽轻笑几声:“看来他们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希望我有机会听到他们的故事。之前,榊老师想和我说的另一件事是什么?”
榊太郎这才提起之前被打断的话题:“迹部先生,我是为了越智和毛利,这对双打选手.......”
门外的沙耶香伫立一会后,才缓步走回场馆。而在走道里,她看见了一个四处探头探脑的男人,留着一头长发:“......您好,请问您需要帮忙吗?”
对方听到声音后就转头:“啊,您好。我,迷路了,想走回去看西班牙队的比赛。”沙耶香飞快打量对方后,微笑着和来人说:“没问题,请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观众席。”
男人连连摆手:“不,不是观众席,就是能够近距离观看比赛的地方。”
沙耶香眉头微皱:“那恐怕不太合适,那是给大赛成员或者证件佩戴者的通道,一般观众需要前往观众席观赛。”对方连忙从包里拿出一张有些皱的纸:“证件,是说这个吗?”
她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从证件上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想到预告信的事,沙耶香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斟酌再三,她对男人说:“......请你跟我来吧,我们去另一个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