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和她母亲一样,不在乎价格,只在乎自己喜不喜欢。
“谢谢,谢谢伯母。”
苏玉尘眼睛亮亮的,开始四下张望。
挑高五六米的客厅,纵贯了一二层,巨大的水晶吊灯转着流光溢彩的华芒,垂落而下。
要说年轻的时候水晶灯多庸俗,偏巧年纪大了以后才会发现这么高的层高的别苑客厅,也只有这种繁复的灯具能压得住气场。
家中家具和女主人的品味一样出色,白色的皮质沙发,精巧的茶几与壁炉,都精工的款,低调却到处都是设计元素,满目所及均是大师之作,避免了俗套的奢华,每一分每一寸都展现高雅品味。
沈家是京市老钱,豪门里的顶尖,确实名不虚传。
苏玉尘看的却不是考究的装修与琳琅满目的陈列,她一双杏眼流转间,寻的却是另一
抹身影。
“找沈雾呢?”
沈嫱一眼看穿,但耸了耸肩:“我也找她呢,刚刚还在的。”
说着,沈嫱看向身边的闺蜜好友:“见到沈雾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阮梦卿脸现尴尬之色。
“刚刚看见沫筝去找沈雾了,俩人应该是闹得有点不愉快,我瞧着沈雾去你家花园那边了。”
“哦?”沈嫱别有深意地看着阮梦卿,阮梦卿脸上当即就有点挂不住了,“少看我,我也不是没管过,只不过她现在长大了,我有些管不了了,你要是有机会替我让她清醒一点,我还要谢谢你。”
沈嫱微笑:“好说。”
说着,她冲苏玉尘指了指后面花园的东面:“去吧,沈雾可能躲花圃那去了。”
躲……
这个字用的太精辟了,精辟到阮梦卿傅征廉都老脸一红。
苏玉尘对着长辈们行了行礼,抱着自己的礼物盒子快步去了指引的方向。
沈嫱对着苏玉尘的背影感叹:“多好一个姑娘,遇上我家这个混世魔王。”
阮梦卿颔首认同:“是,玉尘是个好姑娘,你以后好好对人家,别欺负人,不然我可不答应。”
“好家伙,真和娘家妈似的,”沈嫱一手抱臂一手抬起,卷着自己的鬓边发丝,轻笑:“别说,我觉得你和玉尘是真的像母女,长得太像了。”
“……”
阮梦卿微一迟疑,目光转过去,认真发问:“你是真的这么觉得吗?”
“当然了,”沈嫱哪里是会说话绕弯的人,直来直去就说了:“我建议你带她去做个亲子鉴定,瞧着可比你家沫筝更像是亲生的。”
“你可别记恨我乱说话,我只是多喝两了口酒,乱说的。”
沈嫱给自己的话打了个补丁以后,又捂唇一笑:“我也借着酒劲多说两句,你家沫筝要是像玉尘这么懂事听话,还有别人什么事儿,虽然当初咱俩怀孕生产是同一时期,生下来孩子也让她们有过很长时间接触,但是就是不合适,我们指腹为婚这种蠢事都做了,她俩还是走不到一起,这就不怨别人了。”
阮梦卿脸色变了一瞬,指着沈嫱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倒匀了气,反倒是气笑了:“大强,你这么多年以来是不是仗着米雪儿听不懂中文才能和她长相厮守的?”
“你这无差别开炮的大毒嘴,要不是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了,知道你是个什么狗德行,我非得和你吵一架不可。”
“大庆,”沈嫱歪头一笑:“你吵不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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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老宅的花园很大,苏玉尘抱着自己的小礼物盒子七拐八绕的。
从一处回廊穿过去,一拐弯,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花圃。
花圃半玻璃穹顶半露天,廊柱上招招摇摇爬满了三角梅和爬墙月季。
苏玉尘白皙的脖颈伸长左顾右盼,在别人家,又不好意思高声叫嚷,正愁找不到人有点郁闷的时候,突然手腕被人攥住,下一秒就被扯入一个怀抱。
白色的缎带礼物盒掉在了脚边。
鸢尾花的香气兜头泼洒下来,苏玉尘沉醉在一个馨香绵軟的怀抱里。
一只红唇贴上苏玉尘的耳畔,轻轻张合,唇瓣不停刮擦过嫩生生的耳垂。
“宝宝,听说你愿意和我结婚了?”
满目都是花海,花海间热烈的怀抱,苏玉尘被拥着,心跳快的不像话。
“咚咚咚”
这心跳之声几乎跃出了喉咙。
只听沈雾带着蛊惑的声音在耳畔再度响起:“宝宝,我们是不是该接个吻,滚个床单,好好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