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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音被这股热意的眼神盯得不舒服,双方视线堪堪撞上,还没来得及产生某种化学反应,她就果断移开了眼。
她真的很想翻一个白眼或者对他比个中指,因为他那样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觉得自己被轻视。但碍于良好的教养和形象,果断放弃。
快步走出观众席,从操场旁的后门离开学校。
一出门就看见停在马路边上的白色奥迪,展音迅速走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侧身坐进去的同时问是什么要紧事。
其实展天宝只是想让女儿早点回家。
但这个理由万万不可,狡猾的商人本性在这时候展露得淋漓尽致,他表面冷静,内心实则在全方位探索着一个合理的借口,突然想到饭店最近正研制新式菜品。
“店里有菜品上新,爸爸接你去尝尝,”他看了眼副驾驶的女儿,“怎么样?”
“切,还以为什么事呢。”展音嘟囔。
显示屏里正在播放本地最新新闻,喷泉广场里游人投注的硬币被工作人员打捞起,全数捐款。
专业播音腔的女音,温柔的字一个个敲打在展音心口上,原来是一位单亲母亲重病卧床,治疗需要一大笔费用,孤儿寡母没有收入来源,孩子读高中也需要钱,所以医疗费只能求助广大群众的捐赠。
负责管理喷泉广场的经理得知,立马展开了紧急会议,在众人的一致同意下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给予一些帮助。
手指有节奏地在车门上轻敲,展音若有所思。
路昇撞了一下余翌肩膀,“哎,你想上?”
神情那么认真,路昇以为他想上场打球去。
余翌懒懒地笑一瞬,要看的人走了,平时喜欢的球赛也变得寡淡无味,他揣着兜走开,“别人高三友谊赛,我掺和个什么劲儿?”
由于已经离放学有一定时间,小吃街的人寥寥无几,目之所及的学生都是安和职高的。
路昇训练一天下来,饿得肚子打鼓,这边买烤串,那边买烧饼,两只手里的食物交替着吃,看起来很忙。
余翌懒洋洋地走在他旁边,手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
突然听到巷子里传来的异样的声音,还有不规律的摩擦响动,他转过头,目光只是那狭窄逼仄的巷子口。
潮湿、长满苔藓、表面凹凸不平的石头墙上,压着一个衣衫不整,唇色乱七八糟,满身狼狈的女孩,一男三女,四个人将她牢牢围住。
她的制服衬衫被褪直腰部,露出圆润光洁的肩膀,两只手臂正遭受非人的折磨——三个女生用自己的烟头,摁在她白嫩的皮肤上,摁灭又点燃,如此循环。
痛叫出声的那一刻却被面前高大的男生堵住唇瓣,扒开衣服,双腿被抵开,腰被狠狠掐住压向他。
男生戾气十足,眼神流露的不屑丝毫不掩饰地展现给她,他的手力气很大,抓她头发让她叫出来,又堵住她的唇,听她受辱的声音。
几个女生妆容精致,在一旁窃喜,偶尔交头接耳一些不堪入耳的肮脏字眼。
其中一个女生松手,拨弄着手机链条,抬眼酥软着调子问:“哥,够了吗?”
男生瞪她一眼,继续捏着身下女孩的脸颊,对问话的女生吐了个“滚”字。
一切再次袭来,男生继续进行对身下女孩的凌.辱,享受她倔强却软绵无力的踢打和眼角滑落的酸酸眼泪,丝毫没闻到危险气息越来越近。
被骂了的女生撅起嘴,嘴里一边嘈着“臭婊子”一边拿出手机,准备进行拍摄,心里不断窃喜,如果这段视频被放出去,那这个女的的人生算是真的完蛋了。
手里突然一空,凉意裹挟整个手心,手机莫名被抽走,女生心跳一下提到嗓子眼,预感不妙,在惶恐中回头。
——对上一双漆黑凌冽的眼睛。
压着浓浓硝烟战火,藏着无数寒气的一双眼死死地将她钉在原地,脚下生根,不得动弹。
余翌从来都不怜香惜玉,眼神里的刀子直直往人身上剜。
他把这个碍事的家伙一把推到墙上,猛烈一撞,有粉身碎骨的架势,也不管她的哀嚎求饶,绕开她,陷入中心旋涡。
路昇在后面打开手机对准地上女生的脸,语气轻佻,“欺负人呀?还拍视频?我给你拍拍送你出道好不好?”
用手拍拍她的脸,像看垃圾一样嫌弃,女生还在疼痛中,下一瞬感到皮肤被灼烧——眼前的男生正把一直点燃的烟杵进她的皮肤,烟杆因力道而弯折。
“你不就是穷吗?老子给你钱。”
浑身潮牌的职校男几乎将整个身子蹭在女生身上,一身的腐败流氓之气,嘴里不断吐出满足他恶趣味的话,下水道的臭虫都不愿与之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