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伊感觉有点痒,好像被女生咬到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接肘而来的寒冷却似乎渗透到了血液里。
‘影子’咬人原来还有这样的效果啊?
在这么下去,或许身体都会结冰了,还是从内到外。
特伊的眼睛看到了老人,准确来说是警惕地望着他。
老人已经举着那猎枪对准他们的脑袋,只要一动扳机,可能会出现一箭双雕的场面。
而青年人站在老人的身边,无精打采地像一根面条,时不时会用怨毒的眼神望向角落里的一个纸箱子。
还有人?
特伊已经无法顾虑那么多事情了,他还保持着那一刻的姿势,生怕乱动一下就会惊扰正在咬着自己的‘程雨’。
这是赎罪的唯一机会,既然选择了这样,那么就要撑过这样的寒冷,直到咬到她满意为止。
特伊看见了自己的揣紧的拳头已经苍白得不像话,甚至于指节都泛起了一层霜。
深吸了一口气,特伊望向了老人,直直地看着他,眼里却没有任何含义。
“算了。”
老人将猎枪用绳子绑了几圈,然后挂在了背上,用极为轻松的口气说道:“这支枪,从来都没有上过膛。”
‘这样就行了?’
‘为什么,他会放过我?’
特伊还是没有相信老人,眼睛还是紧紧盯着,生怕他出尔反尔。
可是没有。
“带上她。”老人对青年人说道,“我们离开这里,重新找一个地方。”
“好的...爷爷。”
青年人不情不愿地把那纸箱子抱了起来,嘴里念叨着:“小杂种,如果你不是遇到了我爷爷,那你早死了一万回了。”
“闭嘴,不准骂她。”老人呵斥道,然后攀在了一堆碎石上,只是几步就越过了橱窗的缝隙。
青年人也抱着箱子往那边走去,但时不时手上故意摇晃几下,里面也发出什么重物翻滚的声音。
里面有人?如果按照纸箱子的尺寸还能滚几下...是一个小孩。
特伊只能思考这么多了。
‘程雨’的手指上蓄着不短的指甲,而她一点也不留情地把手抓在了特伊的胸口。
衣服被撕开了一条口子,特伊结实的肌肉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伤痕。
还是没有流血?
难道被‘影子’攻击并不会流血吗?
剧烈的疼痛却立即打散了他的意识,而胸口的那道伤疤也不断冒出白气...那是冷流在透过伤口喷向外界。
特伊仿佛被一缕疯狂的意识缠绕。
他好像听见了。
‘你杀死了他...’
‘你杀死了他...’
‘你杀死了他!’
不!
意识像是陷入了无限循环的节点,甚至连空气从肺部的进出也变得不受控制。
‘我没有错!’
特伊再次睁开眼睛时,觉得浑身僵硬。
肌肤还有皮夹克的表层覆盖着一层易碎的冰,身体里的一切机能都被阻碍了,需要一点一点地恢复。
左顾右看,特伊没有看到任何人,‘程雨’也不知所踪。
这算是赔罪了吧?
两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