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借的，景安也用得安心多了。也多亏了倾城的这些钱，昨天景安在书铺买到了很多有价值的书，这对考试肯定有很大的帮助。还有，昨天景家也买了些补身体的菜，吃了之后，整个人真的精神多了，读书都不困了，还买了些补脑的药材一起炖，记忆力好多了，真的是过目不忘，读书的思路也畅通多了。

听到这，倾城很是欣慰，心里暗下决定，那就继续下去吧，太值得了。

景安把倾城拥入怀中，“倾城，你为我做的实在太多了，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一脸几日借钱给景安，倾城已经花光了自己全部的积蓄，为了继续供景安读书和生活，倾城竟然想到了向黄妈借钱。

这让黄妈大吃一惊，前几天明明刚发了工钱，自己因倾城加多了表演节目，也如约加钱了，“你的钱都用去哪了？”

“都借给朋友了，他有急需。”倾城不想多说。

“那我还急需呢，你怎么不借给我？”

这黄妈摆明了是不想借，“以后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黄妈眼睛都翘上天了，“还？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我再借钱给你，哪天你跑了，那我不更亏了，不借。”

那看来只能找其他姐妹帮了，“打扰了。”倾城刚想走。

黄妈发话了，“你不是想要钱吗，我有一个办法。”

这让倾城看到了希望，立马回头。

“办法我可以跟你说，做不做就是你的事了。”

“你说。”

倾城表演的时候，不要戴着面纱，这就是黄妈的办法。

倾城听了之后一口回绝，“不行。”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我劝你还是考虑一下。”黄妈和倾城自己都知道，倾城之所以成为舞乐坊的头牌，得到那么多客人的青睐，除了精湛的技艺之外，更多的是靠那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试问台下的哪一个不是好色之徒，又有几个是真心听曲的人。“你想想，你只是漏了半张脸，他们就愿意给那么多钱了，要是你露完整张脸了，那我们舞乐坊，包括你自己，岂不是要发了。”黄妈耐心地劝说着。

“谢谢你的提议，但我不会考虑的。”

这让黄妈有些生气了，“倾城，我不管你今天是出于什么理由来找我借钱，我也不知道你那个所谓的朋友是谁。但我奉劝你一句，乐妓就是乐妓，卖的就是色相和技艺，跟谁都是买和卖的关系，感情这东西，你们不配有，也不应该有，更别轻易付出，因为到头来伤的还是你们自己。”

“倾城谢谢你的忠告，我会谨记于心的。”倾城还是没有听黄妈的，尽管她说的是对的。

被倾城拒绝的黄妈气得直跺脚，“什么东西，让你露张脸就那么难，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做了妓女还想立贞节牌坊，装清高给谁看呢？”

自从从倾城那借来不少钱后，这景安上街买东西的次数就多了。这天，刚好路过一个乐器店。虽然明知自己买不起，但自己终究是是爱乐器之人，懂音律之人，没忍住进去看看。

果然，这店里的乐器都是全长安城最好的，材质，制作，音色都是一等一的。

景安就径直来到一把琵琶前，驻足不前，爱惜地摸着，这的确是一把好琵琶。

这让乐器店老板有些疑惑，这琵琶多为女子所用，更符合女子多情，婉约，忧郁的特质，“公子是买给朋友的吧。”

其实景安就是来替倾城看看的，但自己终究还没有那个本事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只能在心里暗下决心，等哪天有钱了，一定把世上最好的琵琶送给世上最会弹琵琶的倾城。

“公子，这琵琶你要或是不要。”

景安有些尴尬，“我不要了，钱没带够，我今天只是来看看。打扰了。”

“公子，这琵琶那么好，你不要的话，恐怕过了这村就没了那店了。”

“琵琶再好，也要配会弹的主人，如果主人技艺不行，再好的琵琶就是个摆设而已。”景安说得头头是道。

“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不错，你这话很在理，那照你这么说，你那朋友很会弹琵琶了？”

“那是当然。”景安自信地笑笑。

老板也不甘示弱，“论弹琵琶，我想没有人能比得上她，当然也包括你的朋友。”

“你所说的她是？”

“一位乐妓，舞乐坊的头牌。”

舞乐坊？青楼？景安很是困惑。

“你没听过？公子是不是初到长安？”

景安一脸的不屑，“烟花之地，乌烟瘴气，不知也罢。”

“此言差矣，公子如果是懂音律之人，爱乐曲之人，应当摒弃偏见，去听一听她的琵琶曲，听说此女技艺非凡，曲子悄怆忧伤，闻者伤心落泪。”

景安并不同意，“若能做到如此，此女应当用情至深。青楼本是寻欢作乐之地，无情人居多，她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出淤泥而不染。”

老板无奈地笑笑，“公子不信？多说无益，公子不妨找个机会去听一听，瞧一瞧，就知道我所说是真是假。另外，听说那位头牌，国色天香，宛如天女下凡，多少人被她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

景安还是不为所动，“色相，众人之好也，读书之人，又怎能留恋花丛，再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到这景安如此喜欢琵琶，这老板一直相信，景安一定会去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