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不禁想到,那个琵琶女手中抱着的琵琶,应该跟这个相差无多。
于是,倾城抱着琵琶的画面竟然神奇地出现在景安面前了。景安沉醉其中,就连语儿出来了都没发现。
“你在干什么?”
这景安才回过神来,“我……我在修琵琶。”尴尬地拿起刀具。
“那你倒是修啊,从我那拿了琵琶又不修,在这胡思乱想。”语儿越想越气。
“我马上修,马上修。”开始着手修琵琶。心里狠狠给自己扇了一巴掌,自己这是在干什么,竟然对个姑娘家想入非非,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何况青橙姑娘都说了,她不是那琵琶女。
半夜,倾城醒来,辗转反侧好久还是没能入睡,并不是不适应新环境,而是夜有所思。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跨过语儿,下床,来到柜子边,打开柜子,找了一个外套,走了出去。
是的,夜里挺凉的,她想起了他。
不出倾城所料,客厅外的景安并没有躺下睡,而是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紧紧的拽着刀具,样子分明是困得不行了。
看着景安这般幼稚模样,倾城忍不住笑了,“都困成这样了,还要修。”说罢,将外套披在景安身上,小心地将景安手中紧拽的刀具取下,放到桌上。确认没有吵醒景安,倾城转身回屋。
而躺在床上睡得很死的语儿,倾城回来之后,只是迷迷糊糊地问了句,“小姐,这大半夜的你去哪了。”问完又睡过去了,今天她是真累了。
漫漫长夜很快就过去了,一早被景母摇醒的景安,竟然还问:“我怎么睡着了?”再看看身上多了的外套,想当然地以为是景母个他披的,就没再多问。
“以后要多懂得照顾自己了。”景母苦口婆心。
“放心,我会的。”笑过之后,景安这才想起来误了正事,这倾城今天就要走了,可他这琵琶还没修好,甚至只修了一丁点。
景安还在慌乱之中,不知所措的时候,倾城和语儿就走出来了。
“那个,青橙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以为我能修好这琵琶的,只是我没想到我半夜睡着了。”景安满脸的尴尬。
“我看是你偷懒吧。”昨晚语儿分明看到他在无耻地胡思乱想。
“语儿,不得无礼。”倾城笑笑,“景安公子不必往心里去,这琵琶断成这样,也不是一时半会能修好的,何况昨天那么多事也把你折腾得够呛的了,累了睡着了那也是人之常情。”未等语儿还想开口争论,“公子肯帮忙修琵琶,我们已是感激不尽,哪天修好了,我们再来取就是。”
倾城如此体谅,让景安心安了不少,“我一定尽快把它修好。”
“语儿,我们已打扰人家太久,走吧。”
听到倾城要走,景母立马挽留,“青橙姑娘,这早饭已经在煮了,要不吃了再走?”
“不用了,有劳大娘费心了,昨夜一夜未归,家父家母肯定担心得不得了,我们要马上回去了。”离开之前,倾城再次感谢景家的收留。
“安儿,还等什么,还不去送送两位姑娘。”景母使了使眼神。
景安这才醒悟过来,赶紧追了上去,又怕尴尬,补充了一句,“那个我娘让我来送送你们,她怕你们路上不安全。”
快乐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景安已经把二人送到集市了。
“青橙姑娘,你放心,语儿姑娘的琵琶我一定尽快修好。”
“不急,如若修琵琶耽误景公子读书考试,那就不好了。”倾城停了下来,“你就送到这吧。”
景安有些困惑,这分明还没到二人的家。
“小姐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你就送到这。”语儿重申了一边,毕竟再送下去,就要穿帮了。
“不把你们安全送到家,我不放心。”景安一脸的认真样。
语儿脾气瞬间就上来了,“你这死书呆子,如果让老爷夫人知道小姐昨晚在你家过夜,他们一定会责怪小姐的,传出去让我们小姐以后怎么嫁人。”
景安想想也是。但在倾城二人要走之际,还是忍不住问,“敢问青橙姑娘府上在哪?”
“你这人怎么回事,刚刚不是才说了吗,不方便带你去,怎么,你还想自己来不成?”语儿火冒三丈。
“不是,那琵琶修好了,我总要亲自送到府上去吧。”
“不用了。”倾城决定,过几天再去一趟他家就是了。
“那这样太麻烦你们了。”
“我们不怕麻烦,语儿,我们走。”倾城直接转身离开,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
看着倾城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景安失望极了,不禁感慨,“她终究还是没有把我当朋友,或许吧,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而我只是个寒门书生罢了。”
倾城和语儿一夜未归舞乐坊,黄妈可是急坏了。看到二人回来,急忙迎上去,“我的小祖宗,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就这么跑了呢。”
语儿第一反应,“哪敢跑啊?”是啊,二人的卖身契可都还在黄妈手上,就算跑了,她也会派人把她们抓回来。
“算你识相。姑娘,赶紧换衣服,赶紧上台。”把衣服拿到倾城面前。
倾城摆了个臭脸,“我不换。”
“你这又是发什么脾气。知不知道,昨晚的客人等了你一夜,至今还没有走,你不上台,他们非要把这舞乐坊拆了不可。别忘了,这是你的工作,由不得你,你不上也得上。”语气很是强硬。
但语儿也不甘示弱,“黄妈,你要是把我们逼急了,我们马上走人。”
“你敢走?别忘了卖身契还在我这?”
“那你也别忘了,有数不清的公子要出钱替小姐赎身,小姐一走,我看你这舞乐坊还要不要开下去。”语儿得意洋洋。
黄妈一时语塞了,毕竟倾城可是这舞乐坊的经济支柱。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