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了二十多天的陈黎在陈屿的搀扶下终于走出了黑暗的地下室。
皎洁的月光照到许久没见过光亮的陈黎脸上,陈黎一时想哭,可被非人待遇折磨的他精神早就麻木,欲哭却无泪,只是脸抽动着,揽在陈屿肩上的手也加大力度紧扣着。
陈屿察觉到陈黎的异常:“小黎?”
“嗯?”陈黎低下头,过了几秒才用嘶哑难听的嗓子道,“走吧。”
说完,陈屿扶着陈黎一步一步慢慢向陈家大门走去。
可想离开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们想干嘛?”带着愤怒与质疑的声音传来。
听见陈瑾的声音那一刻,陈黎身体不自觉地抖动一下。
那些血腥又暴力的记忆涌上心头,他不要再回到那个对他来说充满恐惧气息的地方。
如果要他回去,他情愿现在就死去。
陈屿把他抚到一旁,让陈黎靠着墙坐着:“你等哥一会儿,哥这次一定带你走。”
陈黎看着陈屿的眼睛,他无人可信,除了陈屿。
点点头表示好。
陈屿转头看着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暴虐男人,也带着愤怒道:“放我们走!”
男人看着自己的长子:“走?你走了几年没回来,现在回来就为了带着这个废物走?”
陈瑾用如看蝼蚁般的轻蔑眼神瞥了眼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陈黎。
看着陈瑾这样的神情,陈屿更加愤怒,直接吼出声:“他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凭我是他父亲?”陈瑾看着对自己语气不善的陈屿也怒道,“还有,记住你是陈家的长子。”
陈屿嗤笑一声:“父亲,这个词从你嘴里说从来真的是搞笑至极,还有我也不屑做什么所谓的陈家长子。”
“不屑?”陈瑾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知道陈家继承人能有多少的资产吗?”
陈屿:“不稀罕,只要你放我们离开。”
“这么想离开,这么兄弟情深,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替他挨几棍子我消消气。”
听闻这个要求,坐在一旁的陈黎坐不住了。
陈瑾就是个疯子,他说的几棍子肯定是那种可以打死人的。
他手撑着墙,慢慢站起来走到陈屿的身边,拉住陈屿。
陈屿:“小黎?”
陈黎:“哥,不要。”
陈屿当然知道陈瑾嘴里的几棍子有多么狠,毕竟他也曾挨过陈瑾不少的训。
所以他刚刚一时没有回答,可陈黎来阻止他,他触目到陈黎身上那些惊心的伤痕时,他要带陈黎走的心更加坚决。
他们必须逃离这个恶魔才能有活下去的生机与欲望。
于是陈屿看着陈瑾道:“可以。”
陈黎:“哥!”
陈屿:“没事,哥挨得住。”
木棍打在身体上的闷声一下又一下传来,陈黎看着陈屿头上冒出的冷汗,心揪在一起,本就苍白的脸上表露出痛苦的神色。
变态的陈瑾见陈屿一声没坑,心里愈加不满,加大力度,一棍接着一棍打下去。
直到陈屿嘴角溢出血,陈黎实在看不下去,他尽量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走近陈屿,拦在陈屿的身上,替他受了两棍。
陈屿这才大声喊着:“小黎快走开!”
陈黎嘴硬着拒绝:“不要。”
陈瑾见状也失了兴致,又打了一棍,然后扔下棍子,骂了句:“妈的!”
等陈瑾离开,管家才把两人扶起,叹了口气低道:“趁现在就快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两人并肩扶着,一步又一步慢慢走出陈家的大门。
在踏出的那一刻,两个身上都是伤的人相视一笑。
他们终于逃离了这个梦魇般的地方。
......
陈屿为了逃离陈瑾,为了以后的生活做准备,最终放弃了自己的梦想,还是学了金融,大学时期就与同学一起创业,见识与时代的加持让他们的创业项目有很大的进展。
也是在有了一定资本后才有能力有勇气去接陈黎。
但在回去看见满身伤痕的陈黎后,陈屿知道自己的想法全错了,他应该把陈黎带着,至少不会内里内外全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