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校尉见着钱镠是微微一愣,问道:“你怎么混身是血?脚上还受了伤?是被何人所伤?你为何会在此处?”
步校尉是接连数问,问得钱镠是焦头烂额。
“钱镠你……”
钱镠摆了摆手道:“多谢步校尉关心!”
钱镠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笑意之中充满了自信。
没有一点的悲哀,亦看不见怨天尤人的神情。
钱镠越是表现的淡然,步校尉心头就越是难受。
一块璞玉,不得不去茅房压着,这换是谁,谁都会有无尽的惋惜。
看着钱镠,步校尉叹息道:“你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钱镠也不隐瞒,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店家去越州城报官,说是茶摊有两股盐帮在械斗。
步校尉一路赶来,又正好遇到了浑身是血还手上的钱镠,步校尉再迟钝,也该想到是钱镠的。
步校尉下马,钱镠也下马相迎。
步校尉拍了拍钱镠的肩膀问道:“伤如何了?”
“已无大碍!”钱镠直直地站在原地,伤口被紧绷的肌肉挤出一股股的鲜血,纵是如此,钱镠脸上也不见半分痛苦的表情。
步校尉豪声赞叹道:“不错!是条汉子!”
这已经是一个死循环了,步校尉越是欣赏,就越是惋惜。
“你要离开越州,为何不去和他老人家道个别?”步校尉埋怨道。
钱镠叹声道:“或许师父早就不想看到我了吧!?”
“唉!钱镠,你错怪他老人家了!他对你不是有成见,而是惋惜。你入门之时,他便看准了你是个号苗子,假以时日,将来必定能驰骋疆场,建那不世之功。
同样的,他老人家也看到了你未来要走的路。
他有多喜欢你,当时对你就会有多少成见。
那日从弋水回来之后,他就向他的那些老朋友传了十来封信,信中皆是关于你之事。
昨日送走最后一封信,我见他老人家笑了。
他说:给钱镠一个良家子的身份,再引入越州军做一校尉。不出四年,我这徒儿的名头就能响彻九州。”
步校尉带着最后一丝期待,看向钱镠道:“你现在也可以回去……”
钱镠微笑着看着步校尉,虽知自己的摇头会让其很失望,但钱镠还是摇了摇头。
身入行伍,从军便是校尉,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坦途。
可钱镠能去吗?他不能去,江湖上还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去了解。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移步之地,何处不是江湖?
步校尉暗自叹息,他现在倒是理解了杨驼背对钱镠的态度。
人啊!说不信命,却时常被命运束缚着。
“路上小心些!”步校尉不再如女子那般啰嗦,虽有惋惜,但也不再多说什么。
钱镠重重点头,后见步校尉解下了甲胄,不顾钱镠拒绝,先帮钱镠穿上。
“这套铠甲是我杀了外贼将领所得,当时不知是什么物件,后来才知是西域特有的羽甲,先是用草原上的星星铁(天外陨铁)打成了羽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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