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癫叟内着黛青色长袍,外罩一件灰白大氅。头上一顶逍遥巾。剑眉朗目,目光炯炯,端的是一副好皮囊!若非嘴角处油光闪闪,旁人还真当他是个高人大师。
  郑霄眼尖,笑道:“来了!”
  说着走到门口,刚要向黄焘介绍,却看见了他油光光的嘴。
  郑霄连忙将他拉近,低低道:“你这嘴怎么回事!莫不是诚心要落我面子?”
  癫叟用手一摸,紧接着用袖子擦去。
  “嘿嘿,小事,小事。”
  癫叟一张口便是一股酒气喷出。郑霄是个遨游酒国的老手,自然闻出来他喝的是什么。
  郑霄恨恨道:“你!你这没廉耻的老盗贼!你偷别的酒也就罢了,偏偷那葡萄酒!你可知我就那点子存货了。”
  癫叟嘿嘿一笑:“话别说这么难听嘛!怎么能说是偷呢?我是拿,拿酒。”
  “不告而拿就是偷!”郑霄坚持道。
  癫叟老脸一红:“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偷呢?窃酒,窃酒。”
  郑霄没工夫陪他在这打嘴仗,恶狠狠道:“等人走了再好好和你清算!”
  说完便转身笑道:“老侯爷,这位便是名满天下的李越李清源,云公子便是他主张救得。黄承,你应该认识的呀。”
  黄承点了点头,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见过癫叟先生。”
  癫叟闷哼一声,算是回应。
  黄焘此时也慢慢站了起来:“先生高义,若非先生施手救援,小侄恐遭不测。此恩此德,老夫铭感五内,必当大礼相谢。”
  癫叟看了看黄焘:“客套便不用了,当师傅的怎么能不管自己的徒弟呢?”
  “额……师徒?”
  黄承和黄焘同时陷入了疑惑。
  “未知先生几时收云扬为徒的?”黄承轻声问道。
  癫叟白了他一眼:“你管得着吗!”
  说完又看向了黄焘:“我在外面听了有一阵了,你们想把我徒弟接回去是不是?告诉你们,没门!”
  “这!”黄家父子齐齐愣住了。
  “先生为何扣住扬儿不放呢?”黄焘皱着眉问道。
  “因为你们保不住他!”癫叟叫道。
  “云扬跟着你们,早晚还要碰到那些混蛋。两位黄大人,你们有谁能放下手里的事情天天护着云扬啊?就算你们能放得下手里的事情,云扬在你们手里又有多少成就?所以省省吧,云扬就跟着我好了!”
  癫叟的话不啻于黄钟大吕,震的黄家父子头皮发麻。
  是啊,谁能天天护着云扬呢?一味的护着又能让云扬有多大的出息?
  黄承到底是个不服输的年轻人:“先生这话就不对了,云扬在我们身边没前途,那您就强过我们?您就保得住他?”
  癫叟微微一笑:“老子当然保得住他!”
  “凭什么!”
  “就凭老子是天云学宫的副宫主!”
  黄承彻底没话说了,脸上的质疑彻底化为震惊。他居然是天云学宫的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