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将纸张收起来，避免在过程中扯坏。接着看向镜子，镜子里，一具石膏像以跪姿低头埋在桶里。由于太过模糊，只能看出石膏像的服饰应该是教师的统一制服，但是不知道具体身份。

看来他们找的不只是教材，还有这层楼背后的故事。

女厕所这边，余桃和编剧两人检查了隔间，同样没什么发现。余桃打开水龙头洗手，镜子里旁边没有人的位置出现了一双纤细的手，指甲修剪圆润，在水下冲干净之后，那双手关闭水龙头。

佘桃将视线从镜内挪到镜外，目光落到身侧。

“你看到了什么？”编剧观察到余桃神色变化，就站在原地没有轻举妄动。

“线索。”余桃伸打开那个水龙头，涓涓流水涌出。而洗手台的出水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堵住，水无法流出，渐渐蓄了一池水。

一张教材浮出，是单元第一页，标题为如何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

余桃把教材拿出来，接着试图关闭水龙头，但它就像被固定在了打开的方向，且有和余桃反着干的意思。余桃要关，水龙头就向着打开的方向转动，她施加的力越大，反方向的力就更大。

这样去肯定会有水管爆开的风险。

编剧试图疏通出水口、而出水口的堵塞物似乎被水唤醒，开始水草一样舞动。那是一堆黑发，只是长度很短。

“别管了，我们先走。”余桃大概猜到这是这层楼的时限，拉着编剧离开。

两批人在走廊会合，又兵分两路，对两间办公室搜索。

在他们进入办公室时，女厕所的水龙头再也支撑不住，爆裂开，大股水流喷泉一样乱洒。一个水龙头的爆裂引起连锁反应，走廊两端厕所的水龙头接二连三爆开，如同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地面逐渐湿润并汇聚起积水。

办公室里唯一和水有关的就只有饮水机，但是答案显然不会这么简单。陈逸周简单检查之后，得到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里面什么都没有。”陈逸周觉得口渴，顺便拿了一个一次性水杯接了点温水喝。

寻找失去方向，三人只好先检查每个办公位，重点检查他们的纸质材料。

一间大办公室一共位置，并非每个位置上都有人，但是每个位置都放满了东西。沈照检查的位置是教高三的老师，除了研究教辅资料，这位老师还在研究外国主播的直播话术，他们的每个短语代表什么意思，并将这些词汇塞进教案里。

“谁会把秘密留在办公室，这种东西都是存在手机或者家里吧。”阴郁男找不耐烦，随手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有不少巧克力，他挑了一个口味吃了，甜腻得他想吐。

阴郁男压下那种感觉，接着搜查，找到一个专门收藏请假条的文件夹，粗略一看估计有三四十张。

阴郁男在里面看到了笔仙的名字，笔仙那张请假条被驳回了。这个英语老师应该曾经是笔仙的班主任。

他吃着巧克力，陈逸周发现他在吃东西也要了一块。阴郁男于是丢了一个草莓味的给他。

陈逸周接过后习惯性看了看生产日期，惊讶说：“这保质期不都过期一年了？”

“什么？”阴郁男看了眼其他巧克力的生产日期，无一例外都过期了，他赶紧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接着连声抱怨。“有病吧，都过期这么久了还留着，不会是想故意害人吧。”

“说不定就是忘了。”陈逸周不觉得人有这么坏，他自己就很少会清理装预备低血糖的盒子，都是助理记着帮他清理的，“但是也不排除你说的这种可能。”

三人翻找了半天，一无所获，而办公室的地面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层浅水，靴子踩在上面，啪嗒啪嗒发出声响。

陈逸周跳坐到办公桌上，不慎碰倒了他不久前随手放到水杯，水杯倾倒，打湿桌面一片文件。陈逸周又赶紧跳下来，将湿掉的文件与干的隔离开。

“罪过罪过。”陈逸周嘴里道歉，一边将打湿的文件分开摆放，以免互相粘连，文字消失。

沈照盯着陈逸周的动作，脑中突然灵光乍现。

既然课本是湿的，水里又没有，是不是意味着她们需要将纸张打湿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呢？

这样想着，沈照立刻将自己身边的文件全部推到水里，同时将自己的说出来，其他两人觉得有道理也立即行动，将自己身边的文件放到水里。

“这！”阴郁男捡出一张滴滴答答往下滴水的纸张，正是英语教材里的一页——97到98页。

上面有很多笔记，一段被尤其标红：【同事有时候会像疯狗一样为难你，不要忍气吞声，那不是安慰他们的良药，只有棍棒才能让恶犬感到畏惧并乖乖冲你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