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着说道。
“……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性,缇西缇妮。不过,你称不上是一位贤明的母亲。”
“是这样吗?”
缇西缇妮刻意做出身为母亲的典型姿势——双手叉腰。
“不,是我失言了。你是一位贤明的母亲,真的。”
“那孩子就拜托你了。”
“只要她乖乖听话就行。总之,如果遇到我对付不了的情况,就会把她送回来的。”
奥芬说完,将视线从缇西缇妮身上移向玛利亚贝尔。这位与缇西缇妮轮廓相似的女性把双手握于体前,正凝视着他。奥芬本来怀疑她真的不会说话,但是事实好像并非如此。玛利亚贝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张开樱色的嘴唇说道。
“我真的认为,和您结婚是一件好事。”
那是如同玻璃般清脆的声音。因为这句话而大吃一惊的奥芬犹豫了片刻,而她忽然将纤细的手臂缠在奥芬的脖子上,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在这一瞬间的感触中,奥芬突然回想到。
“那孩子经历了这次的事,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怎么会这样呢。奥芬不禁有些头晕目眩。家里的人在宅邸被杀手盯上的时候,曾经热衷于讨论过这个话题。
但是仔细想来,一个人进行这种严肃的思考也有点奇怪。
(是我多想了吧。)
对在抱住他的同时迅速拉开身体的玛利亚贝尔回以微笑,奥芬如此想到。
马车以散步的速度离开城市,来到大道上。奥芬已经知道博鲁坎他们会带着剑去哪了。想到魔术,那些单细胞的家伙一定会以“牙之塔”为目标的吧。这么说来就是北边。
来到通往多多坎达市北方的街道——几天前阿莎莉乘着马车经过的斯泰尔威大道上,奥芬开始思考。他玩弄着手中的缰绳,悠闲地享受着拂面而来的微风。
马车刚好通过了阿莎莉的马车停下的地点……
“这是博鲁坎那小子的剑。”
盯着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阿莎莉,奥芬举起了手中的剑。
“那个白痴不知道怎么维护他的剑,还经常拿来敲打弟弟的头。你知道吗?地人的头比钢铁还硬。不过不管怎么说,就因为这样,这把剑的刀刃都快毁掉了,几乎成了一块废铁。话虽如此,阿莎莉,它至少会让你的肋骨断掉吧。所以不要乱动,内脏会受伤的哦。”
“你要……杀了我吗?”
脸上沾满了汗水的她——当然还是以查尔德曼的模样问道。奥芬把博鲁坎的剑向后一扔,捡起她掉在地上的巴鲁托安德鲁斯之剑。
“杀了你……吗。如果可以做到,我五年前就不会离开‘塔’了。”
“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不一样吧。”
“是一样的。不,不一样——但是,没有太大的差别。”
“你准备怎么对付我?”
“…………”
奥芬用双手交换拿着巴鲁托安德鲁斯之剑,思考了片刻——话虽如此,他只是在装出沉思的样子。
老实说,他早就下定了决心。
“我把选择权交给你。”
奥芬说着,把手里的“剑”指向阿莎莉的眼前。
“这把‘剑’可以如我所愿地‘改变’你吧?我还清楚地记得你五年前的样子,大概也能把你变回去。又或者你会想保持这样的姿态,以查尔德曼的身份活下去。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如果你想恢复为异形的姿态,我也可以帮你。从结果来说,一切都取决于你。无论你选择怎样的生存方式,我都会实现你的愿望。不过——”
奥芬沉下声调,继续说道。
“不过,只要你还保留有一点罪恶感,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不要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管有着怎样的理由,毕竟你还是杀了查尔德曼。”
阿莎莉喘了一会气,又陷入了沉默。以为她因为疼痛而昏迷的奥芬不禁有些担心,就在此时她说出了自己的希望。
“差不多可以露脸了。一个人驾车也挺无聊的。”
坐在驾驶台上奥芬没有回头,向马车里说道。马车的形态是将圆柱割掉一半,再横向摆放,前后的入口都挂着帘子。虽然不是规模很大的马车,但是应该可以坐两三个人吧。前方的帘子忽然被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