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和马吉克可怜的声调比起来,克丽奥又变得气鼓鼓的,转身去隔壁房间了。
“感觉……还真是——”
想说彼此不怎么和睦,没说出来,丝媞芳妮想着有什么更委婉的说法。
“好辛苦的感觉啊。”
“真是的。一个个都那么任性。”
奥芬叹着气。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给你买了一束花,不过扔掉了。因为实在想不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没事。心领了。”
丝媞芳妮微笑,马吉克则不安地挤挤眉毛。
“不过师父——说到花我想起来了——”
“啊对了对了。丝媞芙,不好意思,阳台上的郁金香花盆我拿走用了。”
“哎?”
丝媞芳妮问道,奥芬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继续说:
“刚才,明明是深夜却有个傻子在路上大吼大叫。我拿那个砸出去了。”
“师父做事没轻没重的……再怎么说那样也太危险了。”
“什么呀?”
“一回也就算了,第二回还在盆里放了石头不是吗?”
“……随你怎么说,谁叫他大晚上还乱吼乱叫。说到底,不可能砸中的,除非运气差到家了。”
“不过——”
马吉克不知说什么好了。
“郁金香虽然可惜……算了,那只是反季节的试做品。不过可别再做危险的事了。”
说着丝媞芳妮举起胳膊。不知不觉疼痛消退,身子能动了。
“咦……?”
她难以置信地发出声音,一边的马吉克注意到她的疑问得意地说:
“看来麻醉剂失效了。是师父治疗的你。明明他自己也受了伤,却让你优先了。”
她感谢地望着他,奥芬有些不自在地望着天花板。露着不自然的笑容说:
“就当是赎罪吧。”
但最终,体力还是没能恢复到能够起床的程度,她就这样睡着了——因为麻醉的作用睡了半日,醒来后疲劳仍旧没有解除,不久睡魔再次袭来。
第二天早上,忍着身体的疼痛,终于可以站立了,她对奥芬的魔术功底依然十分佩服。此时临近中午,沐浴着久候的朝阳,丝媞芳妮大大地伸了一个腰。疲劳的缘故有些肌肉酸痛,但并不严重。她从床边的小桌上取过眼镜(眼镜坏掉的框架修好了,想必这也是奥芬的功劳)戴上,用手整整头发,对着墙上的镜子看。
……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
“好惨的脸。”
她说道。被瓦砾划破的左脸上贴着大大的纱布。发际处长出一个瘤,远看还没什么,近看就很显眼了。以这处伤为中心,形成黑黑的青斑。
“不过,体力恢复了,这下我自己就能处理这些瘀伤……”
在这之前先吃早饭。她离开卧室去了隔壁房间。
于是——
厨房兼起居室的房间里,克丽奥板着一张脸守在那里。盘腿坐在沙发上,无事可做地冲着墙。装束和昨天一样,大概因为昨天的事使得行李和衣服全没有了。
气氛尴尬,好像自己才是擅闯者一样,丝媞芳妮开口说:
“早上好。”
克丽奥什么也没回答。只伏下眼来朝这里看看了看。经过数秒,丝媞芳妮以为自己被无视了,这时克丽奥终于开口了。
“对不起……昨天…”
害怕似得缩着肩膀,继续道:
“我不该摆出那种态度的。你肯定认为我很不懂规矩。”
“没事的。我没放在心上——”
丝媞芳妮举起手回答道,她巡视屋子。